“你要殺的人叫楊聽雨,女。現在在江南一處宅子裏。聽雨擅長短劍和輕功,弱點是不適持久戰,與她交手越拖延時間勝率越大。”
“喲,楊聽雨,和聽雨堂是什麼關係?你叫楊追風,是追風堂的堂主,那她應該是聽雨堂的堂主吧。怎麼,她做錯什麼事情了,像個喪家之犬……”
話還未說話,陳飛忽然感到一道寒光錯是兩道寒光,一道是楊追風的短劍,現在已經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另一道是比劍更淩厲的目光,射在自己的臉上。
“不該問的,不要問。你若是有命回來,可以再問問樓主,現在,作為一個外人,你不可能在我這裏得到任何關於風雨樓的內情。去收拾東西吧,聽雨的住址,我稍後派人送給你。”
脖子上的短劍慢慢被拿開,陳飛覺得楊追風這場火發的有些莫名其妙,心裏更有點不平衡。憑什麼一個小小的堂主而且還是女人也敢對我這樣,不過一個月,我也是堂主了,到時候說不定誰來巴結誰。
收回手中的短劍,楊追風赤裸裸的無視了臉色鐵青著的陳飛,轉過身蹲下去看著剛剛被楊清墨掃落在地的兩個瓶子。伸出食指在其中一堆粉末上蘸了蘸,湊到鼻尖細細的嗅嗅。拍拍手冷笑著站起來。
“這種毒,連風雨樓裏麵一隻耗子都毒不死,就別來丟人了。”
連日來在此所收到的屈辱向決堤的洪水一般爆發,未出師之前他是師父引以為傲的徒弟,出師之後行走江湖,他是被別人稱讚的英雄俠士。可是自從來到風雨樓以後,接踵而來的卻是各種各樣的羞辱,尤其是今天,居然連續兩次被一個女人嘲笑。
失去理智的陳飛揮起自己的拳頭向楊追風砸去,半空中又化拳為掌。分明感到背後有一股勁風朝著自己襲來,楊追風卻絲毫有沒有閃躲。肩膀處碎骨般的疼痛,整個身體一陣麻木,一口熱血明明已經湧上了喉嚨,卻還是生生被她壓下了心口。
而這邊陳飛受到的震驚更是不小,盛怒之下的他用了差不多八成的功力。如果說這一掌因為速度的關係,楊追風沒有躲掉他不奇怪,雖然若是楊追風知道了他的這個想法一定會笑他無知。可是,能站在原地生生不動接他一掌還穩穩站在原地不動的,楊追風是第一人。而且,剛剛那一掌落實的片刻,他也感覺到了有一股力道從楊追風身上反彈過來,並且震傷了自己好幾處經脈。
轉過身來,右手間已不知是什麼時候多了一枚暗器。
“左邊。”
兩個字輕輕吐出,話音還未落,陳飛還未反應到是怎麼回事,左耳邊一陣疾風,一縷黑絲落下。師父曾經說過,天下武學無堅不破唯快不破,他一直沒太明白這句話。可是今天,今天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唯快不破,那是眨眼間的生死。
“武功不錯,就是反應慢了點。跟聽雨交手,活個三招,或許沒問題?”
楊追風也已經離開屋子,陳飛跌坐在凳子上。他覺得,楊追風給他帶來的已經不僅僅是羞辱那麼簡單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忽然間崩塌,他以前究竟是多麼的自以為是?他自以為很厲害,自以為可以幫伶子潛入風雨樓,自以為可以知道風雨樓裏的秘密,可是到頭來,他連聽雨樓裏的一個女人都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