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躲著我?既然這麼怕我又為什麼要來風雨樓。”
楊清墨慢慢逼近,兩張臉幾乎就要貼在一起。伶子努力地別過頭去,不看那張危險的臉。炙熱的呼吸掠過側臉,伶子有那麼點後悔,為什麼那天晚上那一劍沒有刺向他,就算殺不了他,讓他一劍殺了自己也是好的。
“咳咳,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楊追風的聲音對於伶子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楊清墨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忽然出現在門口的楊追風,瞪了一眼伶子,慢慢鬆開手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端坐好。
“我來找你問問聽雨的情況,你不在,就和這個小丫頭聊兩句。”說完,還瞥了一眼伶子,冷笑一聲“你都調教了這麼久,這丫頭還是這樣不討人喜歡,不如送去我那裏,讓我來幫你調教吧。”
“不!”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口拒絕,可惜楊追風隻是斜眼瞅了一眼伶子,然後淡淡說道:“你去收拾下東西,樓主我們裏麵說話。”
然後伶子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又在談話間就決定了自己的去留,而自己這個當事人卻一點反抗的權利都沒有。人在屋簷下,就是這種感覺麼?
“一個月過去了。”
楊追風不說話,她知道一個月意味著什麼。一月之限,若是楊聽雨還不回風雨樓,便找人取代她的位置。可是,楊追風知道楊清墨做的不單單是這樣。
“恩。江南之行,讓屬下去吧。”
“算了。畢竟,你們也是親姐妹,這樣做未免太殘忍。聽雨的事情我自有人選,我就是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意見沒有。”
“沒有。”
楊追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意見。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幸虧去的不是自己。她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從來沒有不敢或者不忍心殺的人,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妹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有血緣親情聯係的人。七年的殺手生涯,已經練就了她的鐵石心腸。
這個世界上,什麼金錢財富親情愛情自由都是假的,唯有活著才是真的。對於一個每日刀口喋血的殺手,見過了那麼多的生生死死,唯有人命才是唯一真實存在的。楊清墨曾經說她是不要命的。其實他錯了,她才是最惜命的那個。因為作為一個殺手,她才是真的除了自己的命就一無所有的人。為了這條命,她會小心的活下去。她會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哪怕他要她殺了自己的親妹妹,她也不會手軟。
“很好,走,跟我去賭坊,帶你見一個人。”楊清墨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又補充道:“你記得讓那個丫頭今天去我那裏報道,不要讓我晚上親自來接她。”
楊追風在後麵輕應一聲,心裏卻是在想著,若是聽雨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不會又改變主意回來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