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噩夢。
紛亂繁雜,光怪陸離。記不清具體內容和場景,唯有那種由心向外散發的驚恐和絕望最為清晰。
睜開眼睛的時候,景瑜直勾勾的看著頭頂上的白色頂帳,還好是躺在床上,心有餘悸的抬手按住“砰砰”直跳的心髒,暗自噓了口氣,幸好是個夢!
抬眼白色圍帳懶懶的垂在床邊遮擋了視線,小小的梅花花瓣圖樣稀稀落落散在四方為點綴,景瑜抬手摸了摸,居然是繡上去的!這套圍帳當時多少錢買的來著?
臥槽,我家買的蚊帳明明是都是蕾絲的!
景瑜被嚇的一個激靈,猛的拽開圍帳:鏤空雕花的銅鏡梳妝台,木製的板凳桌椅,桌上倒扣著幾個瓷製杯子和一把茶壺,雕花的屏障擋住了延伸的視線,簡單明了,古色古香的韻味布置,卻活生生把景瑜驚的冷汗直流,因為這根本不是她家!
她慌忙一把翻身坐起,卻不妨扯動了身上某些暗傷,竟然渾身酸疼無力。
!?
作為小黃文的資深愛好者,這種橋段簡直熟悉的跟左右手似的,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景瑜看到了撩起袖子的手臂上滿是淤青,甚至自己手掌上還有各種曖昧不明的劃痕。
生無可戀。
景瑜一頭到在床榻上裝死,失身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麼激烈豪放的第一次她居然一點都想不起來前因後果了!?
翻個身就看到銅鏡裏白色褻衣長袍上麵那張熟悉的老臉,一時之間總覺得無比怪異。
恰在此時,屏風那頭也傳來了腳步聲,景瑜還沉浸在自己到底是不是失憶的糾結命題中,下意識的偏頭就看到一襲純青色長裙緩緩映入眼簾,青絲虛挽,白璧無瑕,五官精致的猶如畫中仙子,美人亭亭玉立,與這個怪異的房間兩廂印映出和諧。明明是淡雅宜人的扮相,卻硬生生穿出一股恣意風流,豔麗無雙的驚豔,就像一個行走的大寫“帥”!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景瑜才知道,這個美麗的女人還有個美麗的名字,南風。
南風總喜歡折騰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強烈的收集癖,所以從迷林深處撿回個一二三四個來曆不明的人就跟玩似的。
當然,她也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撿的,她隻撿那些身負奇寶的人。不過這次還真被她碰到了硬骨頭,這人帶過來的東西,她竟然……看不懂!?
這是一種紅果果的挑釁!
就在景瑜以為這個美人隻是過來發個呆什麼的,然後就親眼看著對麵亭亭玉立的美人嘴巴一張一合,蹦出一串串匪夷所思的語音:“@々@&%$]%$”
她在念咒?她在跟自己說話?景瑜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左右環顧一圈,這裏的布置很簡單,縱使她景瑜不是什麼識貨之人,客廳隨手可見的瓷器擺設,樣式,上色,處處可見的窗簾,床簾,各種布類上麵栩栩如生的刺繡,花紋,樣式,低調奢華,雕花紅木家具,處處彰顯不可言說的富貴。
可是沒有電。
沒有手機,沒有電筒,沒有燈泡,甚至沒有蠟燭!木製的桌子板凳,雕花擺台,精致閣樓,所有的所有,精美卻沒有任何現代化的痕跡。
這不太可能是什麼原始部落,更不可能是誰大手筆給她的驚喜,那麼,她或許是到了另外一個位麵?或者說穿越?
南風不太高興,這次撿回來的人太沒教養了,問她話都不回,呆呆傻傻的。
此時房間內已經陸陸續續進來一些伺候梳洗的小侍女,景瑜終於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扯著嗓子:“請問……!?”
景瑜一句話卡在嗓子眼怎麼都蹦不出來。因為她發現除了那個悄生生靠在座椅上的“帥”以及她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子,其他人在她出聲的那一刻就好像看到了現實版貞子出來跳廣場舞一樣,呼呼啦啦全部驚恐萬狀的跑了出去,伴隨著淒厲的尖叫。
那種畫麵感太強,景瑜張了張嘴想解釋:“我沒有惡意……”
然後她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因為那些人跑的更快了,就像後麵有野獸在攆著他們跑一樣。
很顯然,問題出在她說話上。結合她聽不懂麵前這個女人的話,得出了一個她自己都覺得就跟鬧著玩似的結論:論一門外語的衝擊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