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的一條短信是:“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在害怕什麼?怕我纏著你不放嗎?”戴雨欣在發這條短信時,在於遠麵前他已經放下了自尊。她覺得既然是上天注定要讓於遠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如果走到一起並不會一番平坦,兩個人總有一個人要主動一點,她已經等了這麼些年,不願意再等下去。
另一條短信是:“於遠,我在四方街西子茶餐廳等你,不管你出不出現,我都會等下去,不是為你,是給自己這麼些年一個交代。”戴雨欣發完這條短信,她顯得異常平靜,就像要做一件極其重要極其隆重的事情。
她在鏡子前將頭發一根根梳好,蓬鬆的批在肩上,化上淡妝,換上自己最漂亮的白色連衣裙,穿上平時基本不敢穿的高跟鞋,提上粉色手包,在鏡子前照了一下,給自己一個自信的微笑後,赴約去了。
西子茶餐廳人不多,東西很貴,戴雨欣調了一個最顯眼的位置坐下來。就算她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也會引來好多男子的搭訕,何況她坐在了大廳的中央,皇後的位置。
從上午到晚飯時間,戴雨欣喝了9杯水,吃了兩份點心,受到11張名片,還有兩份包裝精美的禮物。她把名片放在桌子上,似乎要讓於遠知道,自己並非沒人要。那兩份禮物,他看也沒看,送給了服務員。
等人的過程是一種煎熬,特別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她什麼時候等過別人。但這次,戴雨欣似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她不相信他會不出現。她無聊的擺弄著手機,不時朝門口望去,一次次的希望破滅,讓她的心氣越來越低。
每當有人進入茶餐廳,她還會不自覺的確認一下。她也確認了自己發出的短信,確定地點沒有問題。甚至,在她要去洗手間的時候,都要先跑到門口,確定自己的視力範圍內沒有於遠的身影,然後又快速的回來,她生怕於遠來的時候看到自己不在而離開。
於遠吃完晚飯,來到宿舍,他不願赴約。這個時候一定要堅持住,如果戴雨欣一直沒有等到他,就應該會死心吧,於遠心想,如果對自己死了心,對她對自己都好。對她狠一點,或許比隻能給她不存在的希望要好一點,於遠決定了。
他聽覺的注意力不自覺的放在了西子茶餐廳。他能感覺到戴雨欣正在安靜的等著他。
傍晚,茶餐廳的生意紅火了起來,偶爾有幾個單身男士過來和她搭訕,戴雨欣脾氣越來越不好,對他們都沒有好語氣,於遠聽的清楚。
時間一點點過去,戴雨欣還在堅守,就像她一直堅守自己的夢一樣。
“對不起,小姐,我們打烊了,您明天再來吧。”服務員禮貌的說道。
“在等一會吧。”戴雨欣堅信他能來,看了看表,已經快12點了。
“小姐,您已經等了一天了。”服務員好意的提醒。
“不好意思,再等一會。”戴雨欣有點歉意,可她還是不願意就這樣離去。
服務員見戴雨欣沒有走的意思,隻好向老板彙報了。
“小姐,這麼晚了,在等誰呢?”一個穿著襯衫,馬甲的中年男子微笑說道,他是這家茶餐廳的老板。
戴雨欣擠出微笑,說道:“再等10分鍾吧,打擾你們了。”
“小姐,你是在等你的男朋友吧,現在的年輕人吧,都不靠譜,你何必這麼執著呢?”男子說道。
“他不是那樣的人。”戴雨欣又看了一眼門口。
“這樣吧,你也別等了,我帶你兜兜風去,晚上的景色真美。”男子說道。
戴雨欣瞪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男子要過來拉戴雨欣的手臂,戴雨欣警覺的側過身子,男子還想上前,戴雨欣端起水杯,撒了男子一臉。
男子閉上眼睛,讓水從臉上留下,幾秒鍾過去,說道:“滾!”
戴雨欣冷笑了一聲,說道:“本姑娘正要走了。”
這一切聽在於遠的耳朵了,他是那麼的心痛,還好,戴雨欣暫時沒事。
戴雨欣走出大門,後麵的卷簾門關上了。
南古12點的夜色沉悶,戴雨欣走在濕漉漉的街道上,又走回來,她在這裏徘徊。為什麼不回家,要等到什麼時候,她不知道,隻覺得,可能自己多等一分鍾他就可能出現。
高跟鞋沒那麼舒服,平時都穿運動鞋的她覺得腳有點腫了,她找個地方坐下,揉搓她的腳踝。
遠處摩托聲響起,幾個小混混衝過來,看到一單身美女,正是他們夜晚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