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風情月債(2 / 3)

“說了你也不信,我奶奶生前經常對我說她的傳奇故事。我曾問過她手背上為什麼會有蝙蝠文身,她說那是出生時就帶來的,她說她是速赤吉勒的轉世,就是鐵木真汗的父親也速該的別妻。”她認真地說。

“噢,竟然有這樣的奇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說清或說不清那麼簡單。”他說著,突然覺得這其中必有奧秘,於是讓她繼續說下去。

“奶奶說她生前與鐵木真的正妻孛兒帖曾被蔑兒乞惕人劫走過,她不懼蔑兒乞惕人盜賊脫黑脫阿的淩辱,乘機逃脫了他的魔爪,在丘陵溝壑中躲避了一夜,第二天又被他們發現,還是被抓了回去。這一次脫黑脫阿要處死奶奶。這一次是要通過巫術來處死她,就是巫師與陰間的惡靈通靈,然後將奶奶的靈魂交給惡靈。據說這樣蔑兒乞惕部就可以得到惡靈的護佑,巫師也可以從惡靈那裏換取魔力來為自己的部族效力,這也是蔑兒乞惕人那麼凶狠殘暴的原因。據說蔑兒乞惕人殺死敵人之後,還會吃敵人的肉,喝敵人的血。”

“這個巫術是迷信。”寶音插話道,“不過蔑兒乞惕人吃人肉這個事,曆史上倒是有記載。”

“這當然不是迷信。”她認真地說,“我奶奶小時候也從她母親那裏學過一點巫術,知道怎麼對付他們,於是在當天晚上就在氈帳外偷偷摘了幾根紫色的草,她放在嘴裏嚼碎,然後用簪子在左手背上刺下了蝙蝠圖案,再把草汁敷上去,就這樣,文身就出現了。奶奶說,巫師請來的惡靈最懼怕蝙蝠,因為蝙蝠是陰間的守護精靈。我相信奶奶說的話。為什麼蝙蝠隻在夜間活動,而又在睡覺時倒掛著?是因為它們屬於陰間,頭要朝下,而不能朝上,如果朝上的話,睡眠中靈魂就會被天神抓走。”

“哈哈哈……”寶音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他接著問道,“那麼,奶奶後來怎樣了?”

“後來奶奶被他們殺害了,但奶奶說她的靈魂卻沒有被惡靈帶走。奶奶說,她死之後就記得自己跟著一群蝙蝠去了一個地方,然後掉進了一個有亮光的洞內,之後她就不記得了。但奶奶說,她從4歲開始就知道自己的來曆了,而且記得自己的身份,也記得自己被殺,跟著蝙蝠來到有亮光的洞口的事情。奶奶將這個總結為生死輪回,所以她在這一世沒做過一件壞事,對長生天是無比虔誠的。為了讓我健康成長,奶奶就將蝙蝠圖案文到了我的右手背上,這樣可以辟邪,也可以帶來好運。我很信這個。”

“噢……”寶音聽到這裏,又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諾敏其其格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他抱緊她,手指在她背部光滑的絲質襯裙上揉來揉去,他似乎不覺得她是諾敏了,而懷抱裏的是格根塔娜,或者說,他此時根本無法分辨諾敏是格根塔娜,還是格根塔娜是諾敏,他想念她昔日的月貌花容。

她嬌羞地閉上眼睛,她希望他此時更熱烈一些,當他摸索著要解開她的胸罩扣帶時,她一邊撫摸著他的臉,一邊嬌聲道:“寶音,你不會變吧?”

“變什麼?”他輕喘著說,一邊摸著她的長發掩飾他的不自在。

她光滑如絲的皮膚,玲瓏優美的曲線,這種風情讓他難以抗拒,他幾乎頭昏目眩。她的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動來動去,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經脈中怦怦跳動,他想到他整個人可能要爆炸了。

“你會離開我嗎?”她溫柔地說,輕柔地咬他的脖子。

“格根塔娜……”他的聲音漸漸聽不見了,他的雙臂把她抱住,他是多麼想占有她。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她立即停了下來,推開他說。

“我是想說,格根塔娜也說過這樣的話。”他喘著說,兩條腿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可是她幾年前已經死了……”

“現在你隻愛我,你不會愛別的女人,對嗎?”她催促著。

“當然,我隻愛你。”他一邊呼吸,一邊迫不及待地撫摸她。

“我可以不聽從父母的話,嫁給那個渾蛋了……”她享受地呻吟起來。

他充滿了強烈的需求,他在她身上,吸著她的體香,他們都不能自製了,很快就跌進情愛的世界。

熟睡中的諾敏看起來徹底與世無爭,就像可愛的幼童一樣純真,她仍然相信現實中真實的生活就像童話一樣美麗,有著快樂的結局。而寶音在入眠前卻擔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不知道當諾敏從這樣心情平靜如水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時,是否還能對他們的愛情抱有把握。

淩晨4點的時候,寶音本能地坐起身,穿著衣服,諾敏也驚醒了,一把拽住他。

“還早呢,你要去哪裏?”她迷迷糊糊地問道。

“我得回大叔的氈包,讓他們發現了就不好了。”他用緊張的語氣說。

“他們都在睡覺,這時候沒人會起床,草原上的空氣多麼新鮮啊,來吧,多睡一會兒。”她嬌滴滴地說。寶音無奈,隻好重新鑽進被窩。

諾敏又緊緊地抱住他,嬌嫩的臉蛋緊貼他寬厚的胸膛。

寶音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看著她那就像用兩瓣薄玉雕成的嘴唇,以及她那美麗纖瘦的肩膀,還有她那時刻改變神色的眼睛以及生得極為漂亮的體態。而她嬌軀一滑就落入了他的懷抱,她伸出她白嫩修長的胳臂,摟住他的脖子,粉紅的嘴貼上他的嘴唇。他感到他的嘴仿佛被燙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的肩膀,吻著她的脖子,她的脖子被他貪婪的吻弄得緊張而收縮起來。

她低聲地叫著,眼裏閃出了炯炯目光。

“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無論去哪裏,你都領上我好嗎?”她溫柔地乞求道。

“那怎麼行,我們是在考古,你去幹什麼?”他輕柔地回應道,就在這一刹那,他的內心突然作出一個決定,那就是一輩子也不會離開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他決定要娶她。

“可我怕你會離開我。”她撫摸著他的臉,可憐楚楚地動著嘴唇。

“諾敏,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的。”他盯著她那雙青玉一般的大眼睛真誠地說,“接下來,就讓我們為我們的結合而努力吧,要說服你父母可需要時間和耐心。要知道在蒙古族,解除婚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會驚動整個家族。”

“嗯。我聽你的話。”她嬌聲說,然後稍稍扭過頭來,小嘴唇上還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

“可是,我怕。”她突然不停地顫抖起來,緊緊抱著他,一道淒涼的陰影從她的臉上掠過,然後消失在嘴角。

“怕什麼?”他摟緊她低聲地說,接著熱情地吻她。

“爸爸媽媽都是篤信薩滿的,而我和查幹夫的婚約都得到了薩滿和族人的見證,媽媽說一旦我要悔婚,我們家就要眾叛親離了。”她說著,不時用她兩隻輕盈白皙的小手摸他的胸膛。

“噢!我討厭這種陋習,我想我們會爭取,總之,隻要你反對,沒人可以強迫你做什麼,法律也不允許。時代變了,禮教是要從我們開始改變一下了。”他慢慢地回應道。

她沒有回答,同時盡量把身子蜷縮在他的懷抱。

“諾敏,原諒我好嗎?”他挨近了她,再一次低聲說。

“原諒你什麼?”她望著他的眼睛問道。

“原諒我……昨晚我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閉上眼睛。

“不,我就不原諒,我還想要。”她說著就開始撫摸他,激烈地吻他。

他禁不住她激情,雙手配合著,低沉地呻吟著:“諾敏!諾敏!”

“我愛你!我愛你!”她喃喃地說著,滿懷激情地抱住了他,同樣感到渾身戰栗。

隨著一聲深沉的呻吟,他進入了她的身體。

“我愛你!我愛你!”她不斷地重複著這句甜蜜的話。

“你小聲點。”他一邊撞擊著她,一邊氣喘噓噓地說。

“我現在就想說我愛你,我要讓全世界知道。而且我也知道媽媽氈包裏的那個女人也在愛你,我知道她是你的情人,可我不在乎,我知道你不會愛她的,你隻愛我一個人。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切。”她激動地叫喚,說得又快又亂,嗓音時而中斷,時而又如突如其來的暴風。

“我愛你,諾敏。”他不停地嘮叨,連自己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最後在一聲沉吟後翻下她的嬌軀,她又抱住他,緊緊地挨著他,輕輕地吻他。他被自己發狂似的感情已經不能自持了,愛情的巨大魔力使他神魂顛倒,使他陷入了迷茫。他也給了她許多親吻,然後全身無力了,就像死了一樣躺在那裏。

“我幻想過這樣幸福的時刻,我在等著你,受夠了痛苦的折磨。就算我們不能夠在一起,我現在都可以心甘情願地死去了。”她說著又狂吻起他來。

天色出現亮光,有一絲透過氈包門的縫隙而入。羊圈旁拴的兩條黑狗發出了沉悶的吠叫聲,他們沒有察覺,因為愛情已經俘虜了他們,使他們沉溺在愛的巨浪中。

“諾敏。”他捧著她的臉叫道。

“怎麼?”她閉著眼睛說,一行熱淚汩汩滑落。

“我想我們該起來了,他們發現就糟糕了。”他強調說。

“寶音,你愛我嗎?”她重複著。

“你不相信我嗎?我愛你。”他用力握著她的手說。

她柔情似水地看著寶音,心想著他們倆是否會像她的父母之間那樣深刻地了解對方。她想母親隻要對父親看上一眼,父親就能夠意會,繼而會笑笑,或皺眉,或點頭,他似乎都能夠了解母親的心意,根本不需要言語來說明。

“好吧,那我們起來吧,是該回去煮奶茶了。”她喃喃道。

寶音一邊穿衣服,一邊環顧著氈包內的擺設,帳壁上掛滿了鮮豔的黃緞子,上麵密密層層繡著許多淡紅色的花朵。一堆堆中國式的枕頭被扔在地毯上,色彩鮮豔,好像被塗上了顏料一樣。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充斥了整個氈帳。

穿好襪子,寶音走向帳門,地毯是羊皮製成的,毛層特別豐厚和鬆軟,走在上麵聽不到腳步聲。

“天要亮了!”他透過門縫張望著說。

“你先去吧,我待會兒就來了。”諾敏其其格嘴裏咬著發卡,整理著散亂的秀發說。

“好吧,不能讓他們察覺。”寶音說著,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出,他看到不遠處,有一位老婦人提著鐵桶站在一頭奶牛旁。他有點擔心,隻好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