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初到一個新的地方,倒也安靜,成天這裏逛逛,那裏吹吹牛皮。別人不理他,秦楓還權當是別人在怕他。總部派出去的幹部員工都深知秦楓的為人,大家就當他是個跳梁小醜,看見他,大家嘻嘻哈哈地應付他一下也就過去了。誰知秦楓在公司裏頭鬧夠了,又跑到公司所轄的廠區裏,唾沫四濺地指責食堂裏為什麼老不見有豬肉?還說專吃些羊啊牛的,一身都是腥臊味,臭死了!內地的員工聽了忙扯了扯秦楓的袖子,而公司的老員工大部分是穆斯林的,一聽秦楓在玷汙他們心中神聖的信仰,頓時火了,摩拳擦掌地操著生硬的新疆普通話教訓秦楓,警告他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胡說八道,他們一定會把他扔進喀納斯湖喂水怪!
喀納斯湖有水怪,這是一個至今還沒解開的謎。可到過喀納斯湖的人,眾說紛紜,有的說親眼所見,有的還拍下了照片,但湖底到底有沒有水怪,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秦楓一聽說要把他扔進湖裏,氣急敗壞地大吵大鬧,嘴裏不幹不淨地亂罵,以至到最後,引起公司裏的新疆員工與漢族員工的血拚……勢危急,東方傲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飛抵新疆的。
“唉,也不知傲風怎麼樣了,大概不會有事吧?”秦奶奶揉了揉核桃般的眼皮:“這兩天的眼皮總跳,但願不會是壞事吧?”
秦爺爺氣呼呼地說:“一想起這件事來,我又要說兩句了,秦楓這個楓小畜生啊,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等事情了結了,我打算登報和他斷絕爺孫關係!我們秦家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敗類?真丟人!地主餘孽,你說呢?”
擱在以前,秦奶奶早就對老伴吼上了,這會兒她氣鼓鼓地說:“嗯,在報紙上也署上我的名字。”
這時,家裏的大門突然被擂得山響,秦楚楚放下手中的手,走出房門,不悅地說:“是誰呀,這麼不懂禮貌?門上不是有門鈴嗎?”
秦爺爺也手執著花籃走了出來,將花籃往秦楚楚懷中一放,說:“爺爺來。”
秦爺爺剛打開門,從外麵滾進來一隻肉球,秦楚楚定睛一看,笑了:“老王嫂,你這是唱得是哪一出啊?”
秦楚楚忙上前:“老王嫂,你怎麼來了?傲雲好嗎?你怎麼把傲雲一個人丟在家裏了?”
東方傲雲自從出院後就一直住在月亮灣,由老王嫂他們細心地照顧著。
老王嫂氣喘籲籲地回道:“二少爺讓……我來的。”
傲雲?秦楚楚一急,本來就很大的雙眸瞪得如圓圓的桂圓,急切地連問:“傲雲怎麼啦,他怎麼啦?”
“二少爺沒事,少奶奶,給我……給我一口水喝,”老王嫂喝了一大杯水後,才抹著厚實的唇說:“二少爺接到新疆的電話,說……大少爺在新疆出事了。”
啊?秦楚楚嚇得花容失色,懷中的花籃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她一把扭住老王嫂的胖手臂,失聲地叫道:“他出什麼事了,傲風到底出什麼事了?”
“說被不明真相的新疆員工打傷了,住在醫院裏呢,”老王嫂看了看急得直冒火的秦楚楚,心疼地說:“少奶奶別著急,二少爺說了,大少爺受的傷並不是很重……少爺讓我跑過來問問,他想請顧大夫去新疆把大少爺接回來,問少奶奶這樣行不行?”
“這有什麼不行的?理當這樣。我們這裏的醫療水平總比那邊的會先進一些。再說了,我們大家全在這裏,照顧起傲風來也更方便。老王嫂,你回去跟傲雲少爺說,就說照他說的辦。”秦奶奶在屋裏聽到了,搶著回答。
老王嫂走後,秦楚楚一下子變得有些失魂落魄,在屋裏走來走去的。還滴著露水的鮮花,散落在地上,正用納悶的眼神望著秦楚楚。
秦媽媽買菜回來,看到這付情景,著實地嚇了一跳,等她了解了情況後,將菜籃一扔,將秦楚楚摟進懷裏,輕聲地安慰:“沒事,妮妮放心,傲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逢凶化吉,平安無事的。”
秦楚楚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笑了笑,不說話。她驚奇地發現,自已,竟然會為東方傲風擔驚受怕,這顆柔柔的心,竟然會被東方傲風的安危扯得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