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水輕聊,陌家兄弟生在吳月,長在吳月,早些年的時候,父親母親會帶著他們兄弟幾人一齊便裝出行,對於這樣的情形早已司空見慣。陌非枳道:“若是到年節的時候,哪怕是在白日街上也人車不通。”
水輕聊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些本地的小吃,也不顧及身份吃得正歡。這時,一捧著一支玉蘭的姑娘在路過他身旁時將那支玉蘭猛然塞到他懷裏,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隻見那姑娘正嬌羞地回眸,似是想要他記住她。
有了這個開頭,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水輕聊就收獲了一大捧各色花,險些拿不了。再回頭看陌家兄弟,亦是如此,連已經成親的陌非墨也不例外,而陌非枳懷裏格外多,正在讓陌非淮幫忙將花放進隨身空間裏。水輕聊再仔細一看,發現陌非枳手中的一大部分花上都用一根絲線綁著一個拇指大的小紙片,無一例外都寫著一個“珩”字。
水輕聊隨意地問道:“小五往年花朝都不出門嗎?為什麼?”看那掛著紙片的花支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然後他就看到陌家兄弟都愣了一愣,直覺自己是不是踩到什麼禁忌上了。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回答:“今天是阿珩生母的祭日。”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整個吳月的人都知道。
一時之間幾人都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會兒才聽水輕聊開口,“一些嫡生兄弟之間尚且無兄弟之情,幾位兄長倒是對小五格外親厚?”他的話外之意很明顯。
水輕聊的話讓陌家兄弟均感到有些不悅,陌非淮搖搖手中白扇:“水公子生在皇家,皇家之中,看中的無非是那頂峰的權利,兄弟姊妹相殘、父子相殺不過是常事,有欲必有失。在我吳月之中,並沒有那等血腥殘忍之事,無關之人尚且能夠成為兄弟,共赴生死,何況我等與阿珩乃血緣之親,阿珩能待我們真心,認我們這幾個哥哥,我們又為何不能夠?”
水輕聊此時比陌家兄弟快走幾步,轉頭似在隨意觀望人群,背對著他們的臉上卻真誠地抿了一絲笑。那一雙極漂亮的眸中卻又像藏著無盡的落寞與無奈,皇家之中,兄弟姊妹相殘啊……
一陣無聲之後,陌非枳把話題拖到另外一些事上,但對水輕聊的態度多少有些改變,水輕聊卻不在意,依舊一句一句地搭著話。
一直走到城中央,天已經大黑,各類花燈著實好看又喜慶。輕吟樓前聚集進入的人最多。輕吟樓是吳月城中最大的音坊,裏麵全是清白的藝姬,時常能夠出些新奇的歌舞。今日,輕吟樓中如此多人,卻不是因其樓中歌舞而來。而是慕一人名頭——長朝一世安。一世安是在琴藝上是不可多得好手,普天之下在琴技上能與她齊名的隻有一人,便是這吳月城城主第四子,長顏公子陌非珩。至於二人誰更勝一籌卻無從知曉,隻因他們從未見麵比試過。
一世安自四年前為世人所知曉,便很少會直接出現在世人眼前,隻有每年花朝節這天會在竹臨間露麵。竹臨間就是她的產業,隻是今年由於竹臨間被毀壞,還未修繕好,才改在了這輕吟樓中。
陌非淮早在樓中定好了位子,他們一入門就有夥計認出他們,將他們帶入樓上的一間隔間。樓內經過了一番裝潢,三麵由客人坐,最後那一麵的樓上用數層輕紗與外麵隔開,隱約裏麵架著一張琴,和一人影坐在琴後。中心的空處架起了高台,台上已站有一名清秀女子,她的右手邊有一物什,用一黑色錦布蓋住。
在進來之前,水輕聊一行人四處轉了一番,因此他們進入時已經快要開始。
三麵的窗戶大開,綠紗淺碧在微風下浮動,勾得人想要一閱那紗後的嬌俏美人。還無人見過一世安的真容,甚至連她的身影都無人窺探到過。
也有人如此做了,使出靈力想要打開那垂延至地的絲紗帷幔,可靈力使在那橫在人前的綠紗之上,卻隻能帶去一絲搖晃浮動,像風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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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改為兩天啦,公子要開始存稿!你們會覺得這書無聊麼,公子自己看自己的文像寶,看不出來這書怎樣。
更新的時候上午十點更新。
這一段卡了,沒想好讓一世安怎麼出場,大家可以猜猜一世安的真實身份。
這一章原來的字數是2000字,現在補了寫出來的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