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此次出師匆忙,堂堂的相爺帳也是簡單的很,兩個兵丁禮節性的除了塵之後,衛風李斯兩人相對而跪,談了半晌,無非是一些客套話和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畢竟兩人之間並無甚交集,如此也隻是為了造成一個好友來訪,相談甚歡的假象迷惑人罷了。
是夜,相爺帳裏跑出幾條人影,秋霜愈發的濃重,卓兒輕輕打著顫,又不敢咳出生,幾人依李斯所言,抄了一條小徑,小徑上的守衛大多被李斯調走了,相對也比較安全,另一邊的李斯也是挑了車駕,送朋友出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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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便是情陵園了,這些廢墟裏應該有褥子,先找出來將就一下,明日再找些東西搭間屋子,衛風放下了手中的包裹,似乎有些感觸。”
卓兒畫兒對這樣的生活也算習慣,乖巧的點了點頭,便去找富餘三人共用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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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城外,酒肆——夜。
一邋遢不堪的中年男子捧著一壇酒,當做水一般的飲著,邊吃著酒口中還喃喃道:“死了,死了,都死了!五行生,五行克,周德主火,秦若代周,必以水德鎮之,泠寒易水,泠寒易水!”邋遢男子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傷心事,指著皇城便破口大罵起來:“狗昏君,言而無信的小人!我劉玄齊與你不共戴天!”那邋遢男子罵著罵著自己哭了起來,一時間好不淒慘。
這酒肆掌櫃的也是個好心的,聞聲便把邋遢男子撲倒在地,喝道:“劉玄齊是吧,好個不要命的,此處離皇城不過半裏,敢說出這些話來,莫不是嫌命長了?”
劉玄齊被撲在地上,眼中隻是一片死寂,夥計見他老實了,這才小心的四處張望一下,回到了櫃台邊的火爐那。
深秋的夜愈發的冷了。那透雲而過的月光似乎都被凍結了,遠遠看去渾然是滿地的冰。
“客官,過來坐吧,這樣的天氣,像你一樣躺在外邊,說句不入耳的,兩三時辰就能凍死人。掌櫃的看了看天色,終是忍不下心,有些無奈的喊了聲眼前這個窮酸客人。”
“客官,這都醜時了,早些時候就該打烊了,您卻不肯走,我二人陪您苦等了許久,也罷!若您忘帶了酒錢,下次來時補上便是,這兵荒馬亂的,弄些營生也是苦。”掌櫃的見劉玄齊半晌不答應,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今日這酒錢怕是真的沒了著落。隻是這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莫不是睡著了?看他也不是好酒量的,又飲了這性烈的寒露酒,若是任由他在這睡下去,保不準就起不來了。
想到這裏,掌櫃的也不再遲疑,當下招呼了夥計,先把那邋遢漢子抬進來再說,總不能讓他死在這兒。兩人七手八腳的正欲抬,忽又見到一個道仙兒打扮的紫衣老者向這裏招了招手。
興許是他的家裏人,看那紫衣老頭兒衣著還算華貴,今兒這酒錢可有著落了,總之這倆人想必是認得的。
泠寒易水,又名霜遲泠寒水魂訣。上古時代皇帝所創,此訣龍城原有半冊,後有好事者又將後半冊送了過去,此人有通天造化,前幾日又引得天龍尋來了軒轅劍身,但是又有一個和那個好事者頗有淵源的勢力插了進去,因為某些規則和別的一些奇怪的緣故,那好事者也不好下手,辛苦布局弄出來的東西最終成就了別人,泠寒易水成了一把天問禦風劍便不再現世了,那可是個稀罕物,但是那個好事者可是又造了一盤棋,一場豪賭,這可是個有趣的故事,不過,隻可惜這場博弈兩人都沒有輸,不甚精彩,最後暫時決出勝負來,代價也就是戲弄了真龍,又損失了劉道長那七千弟子,無奈,無奈啊!那紫衣老者緩步走來,嘴中邊念經似的嘀咕著,看起來不必劉玄齊精神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