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寒越說了很多,像是一個小孩子,對著自己的布娃娃說悄悄話。他說,陳醫生聽。聽他絮叨,絮叨人生。
病痛來自身體,又作用於身體,你不好好對他,就甭指望它能好好對你。
管塵西下午沒回家,甚至沒打電話過來。
寒越坐在那張躺椅上,晃著身子,心裏難過。
該怎樣和他說?或許不該說,免得他擔心,也免得他……同情憐憫。
或許,他該笑嘻嘻地說“管塵西你還我錢,我治病呀!”
或許,他該一個人躲起來,等到康複的時候,出現在他麵前說:“兄弟,我回來了,我剛和病魔做鬥爭,丫沒耐性,沒折騰死我,倒是讓我給丫折騰死了……”
他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在漆黑空曠的屋子裏,瘮的慌。
他也不知道怎麼裏,就是倔強的很,他不會來,他就等。
他的報告還躺在書桌上,他隻寫了一個開頭,便不管了。對於那樣的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是舍不得,可是要他舍下生活,舍下身邊的一切,他又舍不得。
他的報告,就放在屋子的書桌上,那麼顯眼,可是管塵西卻沒看見過,最起碼,他沒問過他。
他很少進他的臥室,有時候推門而入也隻是站在門口,最多走到他衣櫃跟前兒,抽出一件套在自己身上,那是他不想洗衣服不想換衣服的時候。
一切,都在這樣的夜裏顯得這麼不協調。
他對管塵西,又莫名的感覺,而他對他,兄弟,發小而已。
他不敢麵對自己的感情,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問題”。
當他拿著楊沫兒做擋箭牌的時候,他回避,回避他們的親親密密,回避他們在他麵前秀甜蜜……
孤兒,缺愛,病痛,另類,無不折磨著他的心,折磨著他的思想和靈魂,隻是,沒人來問問他,你過得好不好。
沒有人。
>>>>>>>>>>>>>>>>>>>>>>>>>>>>>>>>>>>>>>>>>>>>..
(話說各位可以看出來我要寫的內容是什麼了吧?哦匆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