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六)(2 / 2)

薛憶凝那時還未成年,心裏酸,也甚是疼這個小弟弟,便像個小媽媽似的,把他照顧的極好,慢慢帶他走出了傷心的過往。那時候啊,她有家不回,總是呆在他身邊,在他休學的日子裏,自己也像是斷了學業,帶著他,上天入地,發狠地玩,使勁兒地折騰。

要說管塵西骨子裏的也行被開發出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和薛憶凝分不開的。

他抬起頭,鬆開環著她腰肢的手臂,輾轉捧起她的臉,“凝凝姐……你幸福嗎……”

他第一次問出這樣的話,第一次問誰“你幸福嗎”。他就是不理解,就是想象不出來,這樣的姐姐,信誓旦旦說過“玩到30歲”的姐姐,究竟是因為什麼,才不得已,出賣了自己。

“姐姐我怎麼會不幸福啊?”表姐推開他的爪子,裝作不耐煩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啊,你姐夫可是又標誌又多金呢!”

“姐!”

“死小青,姐沒事兒,就是感慨自己嫁為人婦了,你還是光棍一個呢!”管塵西臉上一紅,站起身靠著梳妝台懶散地靠著,手插在西褲荷包裏,“不急不急。”

“小青,”薛憶凝放下手裏的口紅,轉過身,仰著頭看他的臉,“不屬於你的人,不要想,她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喜歡我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不行。”她聲音裏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話鋒一轉,“聽說你父親要把你打包送去部隊?恭喜你呀,去曆練也挺好的,省的留下來禍害人!你丫,就是大少爺脾氣,走哪都以為自己是個主子!把你扔進去也算是對得起養你一回!”

“姐!”管塵西急了,他是真的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她的想法竟然與自己的背道而馳。

“我還沒畢業呢!我不去。當誰稀罕呢。”

“你會去的。”她把臉轉向鏡子裏,用堅定的聲音說,“你就是會去的。你不能老是這樣。”

婚宴喜慶的像是過春節。台上相擁的男女,甜甜蜜蜜。

可是,誰又知道,貌合神離的是誰?

藍伊水帶著管傾晨坐在他身邊,淡淡地笑著,坐的端正,時不時流露出幸福的笑顏。

當年的她,是不是也這樣?對著此生不換,笑的花枝亂顫?

管傾晨拉了拉他的手,湊上前,貼著他的耳朵,“哥哥、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舅媽的哥哥……”

(作者要說:虐虐在哪裏啊?虐虐在哪裏?……有點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