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說雙溪春尚好(二)(2 / 2)

秋黎黎嗬嗬的笑了出來,你看,又想遠了不是?小拳頭敲了敲腦袋,唉聲歎氣。秋黎黎第一次覺得,這假期根本就稱不上假期,這是勞改;這房子也不再是遮風避雨的家了,分明就是牢籠;沒有李維笙候在跟前伺候並聒噪的日子也不是日子,是…是…是什麼她也形容不出來。杯子和被子作證,她憋悶的失手摔碎了被子,睡夢中踢掉了被子……

李維笙感冒總算是好了,多虧了那冰糖梨水,電話打得也殷勤了,說話的聲音又恢複到以往的悅耳動聽了。秋黎黎趴在桌子上,伸手撩了撩劉海,又長長了啊,前幾天才剪過。她胡亂揪了幾把,再抬頭時又皺起了眉,“哎,李維笙,我們的愛情呀,平鋪直敘,沒有高山流水的跌宕起伏,卻似一汪清泉注入我心……”

晚上秋黎黎依舊趴在床上和李維笙煲電話粥,當她把這句話細聲細語風情萬種地念出來時,那邊好一會兒沒了聲音,秋黎黎以為電話掛斷了,認真的看了一眼手機,顯示著正在通話中,秋黎黎的柳葉彎眉擰巴到了一起,提高嗓門問:“小李子,你滾哪兒去了?”

李維笙嘶嗬了一聲,滿含笑意的問:“秋小姐,你又在向我表白?我想請問你,你的所有牙齒,包括門牙,虎牙,犬齒,智齒,當然還包括假牙,酸不酸啊?”

秋黎黎鬧了個大紅臉,有些不好意思,什麼叫‘又’表白啊?這人!她微微哼了一聲,嘴上逞強,說:“小李子,你不想活了是吧?”

“夫人,饒命啊!”李維笙在那頭咯咯地笑,聽得秋黎黎心裏癢癢的,像是有螞蟻,不輕不重地咬著、抓著,弄得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猛地翻身從床上站了起來,掐著腰,擺足了女皇的架勢,“拉出去,斬了!”

倆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的聊著,像是永遠都有話題似的。電話打熱了,換隻手接著打,打沒電了,換了塊電池……

多年後,當秋黎黎過電影一般回憶起那段日子的時候,抿著嘴笑,和懷裏摟著她纏著講爸爸媽媽年輕時激情澎湃的愛情故事的寶貝兒說:“那時候你爸爸最沒誠意,一點兒都不浪漫,剛在一起那會兒,買了兩張電話卡,告訴我那是情侶卡,打電話不花錢。我們倆人的愛情長跑啊,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是在打電話中度過的。你爸爸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見天兒的給我打電話……電話卡現在還用著,歲數比你大多了,就是我的手機呀,數不過來換了多少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