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太子妃是南越人?”夕顏試探著問。
綠凝搖搖頭,“這個我說不好。我隻知道她是從眾多秀女中脫穎而出被立為太子妃的。聽說她娘家是京都的富商。至於為何會有這些罕見的毒藥,我就不清楚了。”
難道是她多疑了?
“那天在喜宴上,薛良娣起初喂給小皇子的奶片其實是沒有毒的。而當奶片經過她的手後,才被悄悄塗上了‘奪命’。”
“難不成,她早就預謀好了這一切嗎?可她又怎會知道那日小皇子會哭鬧不止,而後薛良娣又會喂給他奶片吃呢?”
“我想,她隻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注意到她腰間的香囊了嗎?有種特殊的味道,而且幾乎時時刻刻都不曾離身。那天在宴席上,我就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在拿奶片之前動過香囊。因此我猜想,毒藥必定藏匿在其中。”
隨身攜帶毒藥?真是太可怕了。高晹怎會娶了這樣一個小妖女做太子妃?
無論如何,周映雪都是一個謎團。不僅僅要防著她再次對自己下毒手,還要查一查她與那天追殺的黑衣人是否有關。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她就要想辦法追查下去。
“可是姐姐……剛剛你又怎知她會在桂圓紅棗羹裏下毒?”
既然“鬼麵”是無色無味的,綠凝又怎麼知道那羹有問題?
“我很早就觀察到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夕顏……你這陣子是否與太子走得近了?”
夕顏一陣心慌,除夕那晚……難不成被周映雪知道了?
綠凝見夕顏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便試探著開口問:“夕顏,你……是不是喜歡上太子了?”
夕顏又怎敢在他人麵前承認自己暗藏的情愫?她果斷地否認道:“沒有!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我隻是一個卑微的奴婢,夕顏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綠凝輕歎一聲,“太子殿下為人謙和善良,可他身邊的人卻心存歹念。夕顏,你明白嗎?”
夕顏點頭。身負血海深仇,進宮的目的就是讓燕帝還杜家一個清白。她又怎能因兒女情長而忘了自己肩上的責任呢?
眼前浮現出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身影,夕顏甩了甩頭將他拋到腦後。從今往後,就讓這份懵懂的情愫深藏心底吧!
“綠綠!夕夕!我回來了!你們躲到哪裏去了?”
髙曄的呼喚打斷了屋內的沉寂。
“殿下回來了!”綠凝走過去開門。
聽到髙曄的聲音,夕顏這才想起剛剛在東宮的時候他也吃了桂圓紅棗羹,心下一陣驚慌,趕緊衝了出去。
“殿下,你沒事吧?你有沒有事?”
夕顏拉著髙曄的雙手仔細翻看,完了又踮起腳捧著他的臉瞧了瞧,最後竟打算扒開他身上的衣服檢查一下“潛在”的肌膚。如若此時有他人在場的話,定要到皇帝麵前參上一本,告杜夕顏一個“非禮皇子”的罪名。
“夕顏!”
綠凝咳了一聲,拉回某隻為非作歹的“色爪”,附耳低言道,“殿下是太子最疼愛的弟弟,那個人不會傷害他的。”
剛剛一心惦記著髙曄的“花容月貌”是否被毀,竟忘了周映雪針對的隻是那些危及她地位的女人而已,髙曄對她是無害的。更何況高晹那麼寵愛他弟弟,傷了他豈不是自尋死路嘛!
誰讓某人長得“天生麗質”呢。這麼好的肌膚若是被毀了,還不讓她心疼死啊!呃……皮膚長在人家身上,她心疼什麼?
“夕夕,你的手痛痛不?”
髙曄將夕顏那隻受傷的小手捧在自己的手中輕輕吹著,“不痛!不痛!我給你呼呼。”
看著髙曄溫柔的舉動,夕顏的心中頓時暖意四起,“殿下,我沒事的……咦?好……好了?”
剛剛同綠凝說了會兒話,不知不覺中受傷的皮膚竟然痊愈了。夕顏打從心底裏佩服綠凝。
“夕夕,綠綠!你們別怕!太子哥哥他已經不生氣嘍!”
髙曄的話讓夕顏想起了高晹當時的態度。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周映雪的所作所為他心裏應該是清楚的。他當時那麼一反常態地喝退她與綠凝,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保護她們。想到這,夕顏的小臉上又燃起了一片絢爛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