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時隻道是尋常8(1 / 2)

“太上皇,今兒個咱們可一定要排便了,都快五天了,您再憋出病來、、、”春生的嗓子裏帶了哭音。

“好了好了,你哭什麼,朕又沒有感覺。”

“那奴才伺候您便解。”春生連忙掀開被子,給太上皇的腿腳套上保暖的羊絨褲襪,然後將他慢慢抬起,待到沒有頭暈的感覺時,便將太上皇抱上了恭桶,這恭桶也是特製的,大半個身子無知無覺的周琨根本坐不住普通的恭桶,隻得按照他輪椅的樣子打造了一隻座下中空的椅子,下麵套著個恭桶,這樣他就可以半躺著便解了。

春生用手不斷的按揉著太上皇冰冷僵硬的肚子,兩盞茶的時間也沒有什麼動靜,周琨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全身上下隻有肚子上突出一塊肉來,如今倒因為便解不出而顯得更加鼓脹,和細瘦不堪的腿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春生本想用手幫太上皇便解,可一碰觸到堅硬突起的□□才發現太上皇已經憋得如此嚴重,又是大病初愈恐怕會傷了腸道,隻得做罷。

“奴才叫太醫來瞧瞧吧!”

周琨縱是不喜整日的傳太醫,但見到身子這個樣子也就沒什麼話說,隻得讓春生叫太醫來螫針。

太醫施了針,又開了潤腸的藥,囑咐春生要幫太上皇仔細按揉,還要多喝些水,春生自是一一點頭答應,然後就叫了旁邊的小太監煎藥。

柳昭瀠來問安的時候正趕上太醫寫了方子下醫囑,才明白太上皇的腸胃消化也不好。

一進寢殿裏,就看到了半倚在軟墊上的太上皇,“臣妾給太上皇請安。”

“怎麼來的這麼早?”周琨臉上浮現了笑意。

“已經不早了,太醫不是都來給您診過脈了嗎?”

“也沒什麼大事,他們總是大驚小怪。”

“太上皇的龍體怎麼能不是大事呢?”柳昭瀠笑意盈盈的說。

周琨笑了笑,眼睛卻飄向了窗外,幾隻鳥兒在外麵嘰嘰喳喳。

柳昭瀠看到了他眼裏的落寞,周琨的年紀並不算年輕但也實在談不上老,麵皮上並沒有太多鬆垮的痕跡,隻是眼角的淡淡細紋才稍稍泄露了他的年齡。那雙眼睛卻是深邃得緊,好像什麼都坦然的很卻也什麼都逃不過這雙眼睛。

柳昭瀠看向這雙眼睛竟然入了神,等醒悟過來看到了太上皇那探究的眼神盯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臉都紅了,手足無措起來。

“你剛才在想什麼?”周琨的嘴角掛上了笑。

“臣妾,臣妾沒想什麼”

周琨沒再追問,心裏卻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太妃可愛得很。

“你家裏還有什麼人?”

“有臣妾的父母,哥哥,還有兩個姐姐。”

“小小年紀倒是委屈了你。”

“臣妾不小了。”柳昭瀠滿不服氣的看著周琨。

周琨啞然失笑:“十八歲還不小?十八歲,朕在幹嗎呢?怕是和一群少年郎在上林打獵呢。”

越說到最後越是呢喃

柳昭瀠聽到打獵兩個字,又看到太上皇的神色,不禁是一陣心疼。

“算了算了”周琨看到了柳昭瀠臉上的神色“不提那些了,你在家裏念過什麼書沒有?”

“臣妾對念書隻是略通一二。”

“以後幫朕讀讀書可好?”

“那當然好。”

“你去隔壁的書房挑一本你喜歡的給朕讀讀吧。”

“是。”

柳昭瀠來到了隔壁的書房,隻見裏麵寬敞的很,兩米多高的書架竟然有二十幾架,一架屏風後麵擋著的是一幅寬大的書桌,上麵的鎮紙,磨硯無一不是精品,牆壁上有著虯勁的幾個大字:“風煙俱淨”

想來應該是太上皇的筆跡了,俊秀中隱含著王者生來的高傲。柳昭瀠想到如今太上皇那蜷曲的手指和病弱的麵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手裏拈了一本《史記》走了出來。

周琨看了看她手上的這本書感到有些意外:“你喜歡讀史?”

“是,臣妾自幼在父親的書房裏看過。”

“想給朕讀哪篇啊?”

柳昭瀠微微一笑坐在周琨的床邊,低聲讀了起來:“淮陰侯韓信者,淮陰人也。始為布衣時,貧無行,不得推擇為吏,又不能治生商賈。常從人寄食飲,人多厭之者。常數從其下鄉南昌亭長寄食,數月,亭長妻患之,乃晨飲蓐食。食時,信往,不為具食。信亦知其意,怒,竟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