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度恢弘的紫陽宮,從整個皇城俯瞰,它絕不是中心,而隻是在正宮的東北,而細看來,它卻是隱含威嚴,肅穆。
紫陽宮寢殿的正門處,一位身著蟒色龍袍的年輕皇帝正悄聲低問著身邊恭順著的太監什麼,皇帝今年不過二十一歲,嚴肅的俊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
“父皇今日精神如何?”
“回皇上的話,太上皇今日倒是比往常好了些許,奴才給端來的百合粥卻是都喝了呢”紫陽宮的太監總管春生小心翼翼的答道。
“恩,卻也還是少了點”皇帝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一邊掀開了寢殿的玉簾。掀開簾子卻是撲鼻而來的藥香,雖然已經快到初夏,可殿內還是擺著四個大小相當的龍形暖爐,讓這殿裏溫度高出外麵不少,周昶頓時感到一股熱浪砸在了身上。
“父皇,兒臣過來給您請安了”皇帝一邊走向寢殿裏的玄色大床一邊低聲向床上躺著的人問安。
這床上躺著的,便是這紫陽宮的主人,太上皇周琨。
床上閉目養神的周琨聽到了兒子的聲音緩緩把眼睜開:“不是叫你不要每天往這跑嗎?”
聽著父皇的聲音有些沙啞,周昶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嬉皮笑臉地說:“這不是跑順腿了嗎?父皇可是嫌兒臣煩了?”
周琨些寵溺的對兒子說:“你那張嘴!”隨即頓了頓:“□□生進來”
“沒事叫他做什麼?”周昶不滿的撇了撇嘴“我來伺候父皇!”
“扶我坐一坐,整日躺著昏昏沉沉的”周琨斜睨了一眼兒子“你□□生拿軟墊來”
“行”周昶歡歡喜喜的喊著春生
此刻他的父親眼裏無奈的光芒卻並未引起他的注意。
“皇上,軟墊來了。”春生的手中抱著一大摞玄黃色的軟墊,這是自太上皇病後,皇上親自命製衣司選的上好冰蠶材料製成的,軟軟的,很是舒服。
“父皇,兒臣幫您起身了”周昶看著病中不再豐神俊逸的父皇,小心地說。
“恩”
饒是癱在床上的日子久了,周昶隻能慢慢的一層層的加軟墊才能讓父皇不那麼難受,終於,不知用了平常人多少倍的時間,周琨終於“坐”了起來,與其說是坐,不如說他是被周圍這些墊子圍著撐起來的。
“父皇,您的生辰可是快到了,雅兒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幹些什麼,估計是給您準備什麼大禮呢!”周昶一邊揉捏著父皇枯瘦變形一看便毫無生機的左手一邊俏皮的拉著家常。
“難為那丫頭了,雅兒這丫頭從小就跟在我身邊,許了你,我還舍不得呢。”周琨頓了頓“別按了,哪有什麼知覺!”
“父皇好偏心,自己的兒子不疼倒要疼兒媳婦,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
見狀,周琨卻未再讓他停下:“按我的意思,雅兒該嫁個老實人,一輩子對她好,誰曾想她看上了你,嫁進帝王家,要有多少委屈?皇後難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