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昆侖山以後,鮫人就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了,對他算是三分戒備五分懼怕的情況。試想哪有魚類不怕老鷹的?從食物鏈的角度來說,懼怕已經成為了條件反射。
這一個北冥鯤鵬,一個南海鮫人,一個南一個北,各方麵差異就不說了,所以他們每天的日常狀況就是爭論。他時常換著法子**她、嚇唬她,大概是覺得這種差異讓他感到新奇吧,在他無用武之地的漫長時日裏有所趣味性。
而爭論的核心總是圍繞著“送她回家”這個主題,而又因為他的霸道不講理收場。
三分戒備五分懼怕麼?幾日過去後,他忽然前所未有地想把剩下得兩分變成對自己的好感。他從第一麵見到開始就懷著一種特別的興趣,所以回神時自己已經不遠萬裏把她從南海帶回自己的宮殿裏了。這麼想想,她害怕也是應該的,自己的行為確實很像老鷹獵食以後將獵物帶回巢穴。
他捏著她的下巴的時候,也確實有所衝動恨不得一口吃了她的,不過這種感覺並非為求飽腹,而是一種渴望融為一體的占有欲,同時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小情緒,遲遲下不去手。通天徹地的鯤鵬大人現在對著一條小魚開始犯難,他懶得想那麼多彎彎繞繞,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她圈在自己身邊。
“你什麼時候肯放我回去?”她一直在水池裏待著,這每日一問成了每天必做的事。
“你什麼時候見過把自己的東西放生的?”他頭也不抬。
“我不是你的!”她抗議。
“對於鯤鵬來說,南海都可以聽從我的號令,任我呼風喚雨,南海都是臣服於我的,你是南海的一部分,當然也是我的,也得聽我的。”他單手支腮,目不轉睛看她。
“你真是蠻橫無禮。”她撫住心口,居住深海的種族放在高山上呼吸真是越來越困難了。
“哦,那你一定是沒見過我更無禮的行為。”他忽然起身來到她麵前,雙手撐在水池邊把她逼到角落,“講理、按常理來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現在支鍋準備做一碗能令我功力大增的魚湯啊?”
她臉色有點發白,看來真的無法判斷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她胸口起伏,因害怕而心跳加速,現在呼吸更加困難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拉過來,直接吻了上去。他一直以來觸碰的東西都硬如磐石,現在這種柔軟在他心裏留下漣漪,撩動心弦,將永不止息。
她本由於驚恐想要掙脫的,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呼吸又恢複如常了。
在她愣怔的片刻,他又一次吻著她。唇間的觸碰感是不可思議的,些微的涼意,如同水汽氤氳,讓周遭的空氣帶上了不真實的朦朧感,仿佛隔著軀殼觸摸到彼此的靈魂。他在她唇上反複廝磨輕吮,體溫殘留在他觸碰過的地方,他的心跳也隨著這巧妙的觸碰傳遞過來。鮫人感到臉頰發燙,一些想法在心底浮現,這岩石的宮殿,偌大的宮殿,隻有他一個人居住,一如深海,應該都很寂寞吧。
“這樣……你可以多留幾天了嗎……”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後來,那兩分沒有變成好感,竟變成了依賴。
她並不傻,他擄了自己來,不是真的看成任他宰割的獵物在殺死前百般玩弄,而是放在泉眼裏養傷,加上他的眼神,她已經猜到了他真正的意思。
鯤鵬大多數時候非常霸道,幾次都壞心眼得嚇哭了她。那些落下得眼淚成了珍珠,他拿在掌心裏卻皺眉:“因傷心而成的物什,怎麼會是珍寶呢。不及笑靨如花的價值的千萬分之一。”
因此他同她道歉了,見不得她落淚,笨拙地哄著她,甚至又不遠萬裏從深海摘了珊瑚來送她。
鮫人泣淚成珠,因此她的傷心總是瞞不過他,那些沉在池底的珍珠,每每看到,他臉上就帶著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