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走到推車前，對車旁的方漠言視若無睹，徑自打開蓋子，抓起一把米，看了看，又打開另一桶看了看，還叫張子謙把稱拿來，親自稱了稱，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下手。
“方義啊，今年這糧食怎麼這麼少啊？”張錦放下稱，擦擦手，語帶不虞的問。
“村長，今年收成不好，年初鬧了次蟲害，後來又有段時間雨水不足。”方母手緊了緊，繼續道：“幾個月前，我女兒受了傷······”
“好了好了，別找這麼多借口。”張錦不耐煩的揮揮手：“你要是真有心，能隻有這些產量，該不會是自己私藏了吧。”
方母正要說話，就被江氏打斷：“就是說，這外鄉來的，就是靠不住。娘，您可要小心點，可別被別人白白占了便宜。”
“沒錯，娘，你可得好好查查，咱不能吃虧啊。”張子謙跟著起哄，不懷好意的看著方母。
方母額上冒出冷汗，心想今天怕是不好過了。
江氏和張子謙的話讓方漠言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閑來無事還要挑別人的刺。剝削完他人還要倒打一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剛要發火罵人，一個低低的帶著怯意的聲音響起：
“妻主，我看這方家也是個老實人家，況且今年的收成卻實不太好，少點就少點吧，來年再補回來就是了。”孫氏的話讓方漠言很是驚訝，不由得看向他。之前沒太注意，這孫氏個兒不高，瘦瘦小小，說話時不住的看向張錦，眼神裏有著明顯的懼意。看來這村長一家也不全是討厭鬼，資本家。起碼這孫氏膽子雖小，卻還是為自家說好話。
“爹，瞧您這話說的，方家才來多久啊？你就說他們是老實人家，這知人知麵不知心，您不要太天真，當心被騙。”江氏雙手叉腰大聲反駁，滿臉的不屑。
“你怎麼和爹說話的。”畢竟是自己親爹，在外人麵前張子謙還是要幫著點。
“我說的可是實話。”顯然張子謙禦夫不嚴，江氏並沒把她看在眼裏。
“你······”
“我，我不是，他們，他們······”孫氏結結巴巴的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流暢。
“不是什麼，我哪兒說錯了，再說了，爹，您老是為方家說話，該不會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吧。”江氏麵露惡意。
“沒，沒有，我······”孫氏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方母聽了也忍不住開口道：“張家小夫郎，這毀人清白的話可不能亂說，張家夫郎也是好意，怎麼到你嘴裏就變得這麼難聽。”
“我說話難聽，你敢說我說話難聽，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你信不信我······”
“你給我閉嘴。”沒等江氏把話說完，見到自家母親臉色越發難看的張子謙趕緊喝道。
“我憑什麼要閉嘴，憑什麼。”神經大條的江氏不但沒閉嘴反而越發囂張。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嘛。”張子謙撫額歎息。
“我有說錯嗎？那方家是咱家開恩才能住下來的，為我們做事不應該嗎？爹一直為他們說話，就沒點貓膩？她方義居然還敢說我說話難聽，她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