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洲總算先回過神來。“沈奕洲見過公主殿下。”

“怎麼?本公主就讓你們如此為難嗎?”華音看向沈家兄弟,目光已挾了幾分逼人的意味。如果認為她隻是一個依附於明一寒的柔弱公主,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殿下,奕洲絕無此意……”

“那就趕緊回東野將此事定下罷。”

沈奕洲正待開口,華音已悠悠道:“如果禦君絕真如傳聞中那般鍾情於沈丹瓊,他必會迎本公主為後。若他並不是那麼多情,那他也拒絕不了本公主帶給他的好處。”

“公主此話何意?”

“聽聞沈丹瓊兩年前中了一種奇毒,不能與人有肌膚之親。”

沈奕洲猝然抬頭望向華音。“莫非公主有法可解?”

“回去告訴禦君絕,迎本公主為後之日,解藥自會奉上。”

好不容易將沈家兄弟打發走,華音一言不發地替明一寒研墨。

明一寒凝視著她好半晌。“華音,此事傳到禦君絕耳中,你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他娶的我這個人,是我公主的身份,又不是我的名聲。”

“當真要把解藥給沈丹瓊嗎?”

“給。”華音應得很幹脆。“但是我得慢慢給。”

“什麼意思?”

“大哥,你把解藥交給我吧!”

明一寒不多說什麼,吩咐蘇堯取來解藥。

華音看著手心中小小的瓷瓶。“我向莫禦醫請教過,他說隻要我服用了這解藥,解藥便能與我的血相溶。”

明一寒一把奪過瓷瓶。“胡鬧!”他起身就要去把解藥重新收好。

“大哥!”華音喚住他。“一個根本不得寵的皇後,隨時都可能暴斃於深宮,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不想再死於非命。”

明一寒的心好像被人攥在手心裏,生生的疼。死於非命……

“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人欺辱我半分。誰欠了我的情,便拿血來替換,誰欠了我的債,就拿命來償還……”她扳開明一寒的手,將瓷瓶拿走。轉身,她迎著斜照入內的朝陽晨光,姍姍而行。手上卻將瓷瓶蓋子打開,慢慢仰頭,讓瓷瓶中的解藥盡數流入口中,吞下咽喉。

東野皇宮內,平章宮內,一片低迷的氣氛,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禦君絕坐在禦案後麵,眉心緊擰著,良久才沉聲問道:“必須得娶?”

沈奕洲也沉聲答道:“要拿到解藥,就隻能娶了華音公主。”

禦君絕握拳,一拳捶在禦案上。禦案架不住他的力道,頃刻間分崩離析。“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逼迫於朕!”華音?!還是明一寒?!

“陛下,臣想不通的卻是,為何明一寒手中會有噬情的解藥?噬情是慕不平的獨門配方,慕不平的毒藥和解藥均隻配一份,按照常理應該在同一人手中。當初二姐中毒時,我們本以為是有人想利用二姐要挾陛下,卻不想遲遲沒有人露麵。如今事情已經過去兩年,明一寒卻輕輕鬆鬆拿出解藥來。這不是很詭異的一件事嗎?”

“可是明一寒沒有理由對丹瓊下毒?”

“難道是華音公主?”

“華音公主一個月前才遇到明一寒,得封公主。兩年前,她應該隻是個賤民。”

兩兄弟討論來討論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