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紅真正作為朋友是從第三次開始的,之前我們連聯係方式彼此都沒留下。我們第三次見麵和前兩次幾乎雷同。這也許會讓讀者覺得是一個乏味的故事,但事實的確如此。作者並不是準備寫一部精彩的小說,而是回憶他大學時的一段時光。
我們的第三次見麵也是在學校門口的郵箱旁,時間也是周末,我去給藍沁發信的時候。如果第三次見麵和前兩次有何不同的話,那可能就是,紅是有意在那裏等我的吧。
看來,通過前兩次的接觸,紅認為和我在一起可開掘的歡樂還很多,決定和我有進一步的接觸。
我把信投進信箱然後轉身的時候,看到紅靠在對麵的牆上。她一邊咬著手裏的蘋果,一邊盯著我,姿態優美而倦怠,一點星光閃爍在她眼睛的高光點上。她已經走到少女和女人的邊緣,有這種邊緣極至的美。我走過去,站在她麵前笑了一下,懷疑她是在等什麼人。
真巧,她說。
我僵硬的一笑,說,真巧。有意誇大語氣形成反諷。
你每周都給她寫信嗎?
我點了下頭。
紅從包裏掏出一個蘋果遞給我,說:治療相思病有特效,以後可以少寫些信!
我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心裏意識到了點什麼,有意無意默默往前走。
你真讓我感動,紅緊跟著說。
哦?我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她。
你對她真好!
我苦笑了一下,說,誰知道。極力裝出灑脫地樣子,繼續往前走去。
你們有矛盾?紅在身後問。
不知道。我停了一下說。
我知道,紅說。她跟了上來,和我並排走在一起。
我不禁驚異地看著她。
你們隔得這麼遠,你們不能接吻了,她要找別的人了。紅滿臉調皮。
我信她胡說,終於看她停了下來,於是問道:你晚上老出來瞎逛幹嗎?
紅說,空虛唄,出來逛逛,以為有豔遇,可是每次都碰到你,你說倒黴不倒黴?
我們也算豔遇嗎?
你認為呢?紅偏著頭問。
我笑了笑,覺得她實在好玩。
你真是轉移話題的絕頂高手,紅一邊說,一邊摸出煙點燃,吸了一口。
還介意我抽煙嗎?她把煙吐出來問道。
一直都不介意的,我說,不過你最好別抽我們男生的煙,刺激太強了,對身體損害太大。
我知道她抽的煙是很有勁的那種,一般的男生都不抽的。前次陪她抽了那幾支,到第二天都不舒服。
你還挺關心我的?
是嗎?
不會對每個女生都是這麼關心的吧?
你說呢?
肯定是這樣!她的口氣不容置疑。
我沒有回答她。
其實長這麼大我真正接觸的女生隻有藍沁,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對所有的女生都是這樣。而且,想到藍沁,我的情緒難免低落下來。
我們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學校的湖邊。紅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我也在她身邊坐下,希望能從新開心起來。周圍的凳子上有情侶摟摟抱抱的,有的在接吻,紅提示我看。
於是我們看了一對情侶幾秒鍾,回過頭來,都忍不住尷尬地笑了。
接過吻嗎?紅問。
我吃驚地看著紅,眼睛裏有些笑意,極力想掩飾自己的羞澀。遲疑了一下,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