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爺爺再見(1 / 2)

“看什麼看,沒見過乞丐啊!”冷然瞬間回神,自己怎麼能在現在犯花癡呢!爺爺還等著自己呢。呀!壞了,這上哪找吃的啊。眼珠子轉了轉,眼前這不就是個大財神嗎!看這馬,看這穿著,看這氣質,他們要沒吃的,冷然還真不相信呢。

“哎呀,你把我給撞壞了,我現在都無法起身了。”冷然一副賴皮的表情,顯然是不達目的絕不起身,典型的碰瓷。其實即便是冷然不耍賴,她也是起不來的,頭暈眼花,也隻是強撐著威風凜凜的說著這話。

旁邊的小廝連搭理冷然的想法都沒有,馬尚未至,她便已經倒下了,這可怪不得他們。

“公子,不必耽誤時間,我們沒時間了。”

“小四,將包裏的幹糧給她,再給她些碎銀子。”暮景如清泉般的聲音汩汩傳來,高山流水莫過如斯。

“是。”收到命令,小四不再說話,取了東西,將冷然扶了起來,又好心的將水囊贈給了她。

在冷然恍然間,兩人已經在塵土飛揚中失了蹤影,那一抹飄揚的背影混著塵土,仿佛要在心中落地生根。

冷然顧不得失神,顫顫巍巍抱著東西就往回跑,所幸,爺爺仍在那棵歪脖子樹下。

冷然忙喂了爺爺幾口水,爺爺慢慢轉醒。“小染,爺爺沒用,爺爺讓你受苦了。”說著,兩行清淚似要落下。

“爺爺,你說哪裏話,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爺爺像是沒聽一般,眼睛看著遠方出神,許久,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說道:“小染,這塊令牌幫我交給楚國宰相息平,但切記再交給他之前,不要讓其他人發現,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一塊冰冷的觸感達至冷然掌心,令牌黝黑,各種符文雕刻其上,太陽光照射之下,倒是折射出不一樣的光芒,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爺爺,你這是趕我走嗎?”說話間,冷然緊緊握著令牌,已經眼冒淚花,陌生世界裏,敏感而又深深壓抑的孤獨在這一刻全部襲上胸腔,壓得冷然仿佛要窒息一般。唯一一個算是相依為命的人也要趕自己走嗎?那今後該何去何從?心中酸澀,存活於異世,這麼個陌生到讓人抓狂的世界,世界之大,何處為家?

“爺爺怎麼會舍得趕你,隻是讓你幫爺爺送樣東西而已,等你去到之後就在那裏等著爺爺,爺爺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不過,小染你聽著,不要隨便離開息平的府上,不然爺爺就找不到你來了。如果你變得足夠強大,那便來來找爺爺,不然的話,你就安安穩穩的在宰相府,等著我,做完事情之後,我便去找你,帶你回家。”傻孩子,其實你跟在我身邊才會給你招來更多禍端啊!爺爺心中苦澀,但有些事情不忍直說,還是太小啊。再長大一點吧!

“爺爺,我記下了。”冷然本就孑然一身,現在雖然離開爺爺心中十分傷感,但正如爺爺所說,隻是去送樣東西而已,爺爺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方便帶著我,那我便在楚國等著他就好了。

冷然明白,爺爺是不想拖累自己,為了讓爺爺安心,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夜色逐漸朦朧,道路邊茂盛的樹葉彙成一個可怕的陰暗,仿佛吞噬一切的怪獸。紅似火的夕陽緩緩的接近地平線,

冷然帶著爺爺顫顫歪歪的尋找安頓的地方,爺爺將冷然帶到附近的村莊,爺爺說,因為常年的兵荒馬亂,男丁都被抓去從了軍,田地無人照管,又加上連年天災,百姓流離失所的不計其數,不是因戰亂而死,就是被餓死,更或者在逃荒的途餓死。

但是今日卻給冷然一個好機會,附近村莊無人,冷然和爺爺可以堂而皇之的住進來。雖然冷然不知道那些碎銀兩價值幾何,但隱隱覺得還是不會很少的。待明天一早去鎮子上給爺爺抓點藥。冷然和爺爺在村落中比較隱秘的一家住了進去,房間破舊不堪,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泠然安頓好爺爺,自己打了個地鋪,靜靜的躺在上麵,慢慢整理自己的心情了,一整天的緊繃心弦,終於在此刻緩緩放下。五穀雜陳的心情,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像崩塌的水庫再也控製不住,傾瀉而出。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的爸爸媽媽,原來的世界,全都消失不見,此生,自己還能回去嗎?黑暗之中凝聚的悲傷一點一點擴大,孤獨感與強烈的虛弱感將泠然僅存的意識吞沒,冷然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