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天氣很冷,北風似乎要把人凍僵。
“李大哥,打兩壺酒暖暖身子吧,這凍死人的天氣。”是隔壁的小二。
李進抬頭,笑道:“倒是明天有個好的勞什子,倒也讓我們熱鬧熱鬧了。”
小二倒來了興趣:“可知道是什麼勞什子?”
“明天離殤朝來人和國君大壽,據說丞相夫人和丞相還有離殤的長公主離憂來的,可熱鬧了,倒是這丞相夫人,據說長得美極了,趕明個倒去看看,較之死去的皇後,差上幾分。”
小二遞過酒壺,卻道:“那我便也去趕個鬧騰。”
“回去嘍。”李進接過酒壺向家走去。
夜,又變得寂靜了。一切似乎都沒發生,很難預料,明天的驚天動地。
天明了,雞啼劃破寂靜。
“離殤朝的人來啦,離殤的人來啦……”一聲接著一聲,延續下去。
仿佛就是為等著這一刻的到來似得,一下子,全城沸騰。
璿琅坐在鳳輦之上,看著殿下的人群,嘴角不再像當初的上翹,眼神冷冽仿佛想把人看穿。
“今日身子可曾好些了?”離憂便也上了鳳輦,輕聲問道。
“勞阿憂費心,好多了。”
“今日,本不該叫你來了,隻是撂下你一人,更令我不放心。”
璿琅微微頷首,道:“我倒也是想來呢、”
“怎麼,你忘了他怎麼對你的了?”離憂問道。
“阿憂,有些事情,莫問的。”璿琅垂下眼瞼,低聲說道。
離憂知道,自己觸到她的底線的,也坐到一邊,無言。
“喂,你們看看,簾子內,就是丞相夫人吧。”
“哎喲,怎麼見不得光,估計長的不好看吧。”
“胡說,要是長得不行,怎麼敢來?”
……
璿琅笑了。
離憂倒想著,這可是她頭一回笑的呢。
不過半晌,便到了淩朝宮門口。
良久,不曾下輦。
“怎麼,離殤朝,這一點麵子也不給我淩朝?”驀地,一聲傳來,喚回了璿琅的神。
“這就是淩朝的待客之道?我今兒可算是長了見識。”一隻白嫩的手,挑起簾子,在馬夫的攙扶下,慢慢走下來。
這才看清,說話的人是冷無歡,璿琅並沒下輦隻是一言不發的坐著。
“君逐痕?”冷無歡的語氣裏,看不出一絲的疑惑,讓人難懂。
“本宮倒想瞧瞧,誰是君逐痕呢。”離憂也淡淡說道,看不出一絲喜怒。
“原來是離憂長公主啊,子清有失遠迎,還望海涵。”一旁的鳳眸男子終於出了聲,璿琅忍不住挑簾望去。
再看,龍寰已到了璿琅的麵前。他把手向璿琅伸去,到:“下來吧。”
璿琅搭上他的手,任他慢慢的攙扶下來。
冷無歡再向後麵的人望去,不由得大驚失色,這到底是誰啊,誰夜夜與他獨飲,一遍遍的呢喃著她的名字,禦書房,全是她的畫像,今日再見真人,倒比畫上的美上幾分呢。
“丞相,和丞相夫人到!”聲音尖銳,實則他們靠的很近,太監卻也通報了幾聲。
丞相夫人,四個字,生生把他們的距離拉開了十萬八千裏。
淩子清苦笑了,還以為她會過的很不好,原來她愛的不是自己,剛離開,便成了丞相夫人。
“咳咳……”幾聲悶咳傳來,龍寰連忙遞上手帕,璿琅捂住嘴唇,不經意間,竟溢出幾絲血跡。
淩子清見狀便亂了陣腳,剛欲上前,轉身便突然頓住了,留得手在袖間握成拳頭,指骨變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