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珍惜現在(2 / 2)

慕子淵聽言,神色突然有些黯然,“王府麼…”眼神中隱隱有些受傷的感覺,楚若螢心中一疼,脫口而出:“我不是趕你走…”

“那楚楚是要留我了。”慕子淵原本黯然的眼神一下子變得亮堂堂的,直直的看著她。楚若螢在他的目光下,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淡淡道:“隨你怎麼想。”

又是一年到,整個城裏一片喜氣洋洋,年少的俏麗女子都穿著喜慶的衣服,大街小巷到處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

立夏,穀雨,田嬤嬤三個人早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的東西,田嬤嬤將精致的點心擺在桌子上,拉著穀雨跟立夏,三個人坐在暖閣裏。楚若螢卻是那天一早就離開了府邸。

城外,楚若螢策馬上山,在半山腰上停下來,四周靜寂的可怕,楚若螢站在那裏剛好可以看到山下的繁華之景。她的麵前是她娘親的墓碑,楚若螢不在乎的席地而坐,地上的冷氣襲來,楚若螢卻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

“娘親,螢兒來看你了。”楚若螢打開自己隨身帶的酒,淡淡的酒香慢慢的彌漫在了空氣中。

“娘親,你看,很熱鬧的,對不對?”楚若螢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抬手喝了一口酒,然後放到旁邊。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在一起。

“娘親,螢兒過了年就要去長興了。”

“娘親,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螢兒怕是要做不到了…”

楚若螢抬手拿起腰間的玉笛,緩緩的笛聲傳出來,不似深秋敘那般的低沉,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無奈,淡淡的憂傷慢慢的

傳出來,頓時整個空間靜謐的隻有輕輕的笛音在回響著。

“娘親……”楚若螢的眼角慢慢的落下了一地清淚,轉瞬即逝。楚若螢慢慢的合上了雙眼,一時之間靜謐無言。

一個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落,淡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泛起柔和的光芒,男子抬腳向楚若螢走去,腳步聲驚醒了她,楚若螢即刻睜開眼睛,右手去拿身上的匕首,男子察覺到她的動作,停下了腳步,低聲道:“是我。”熟悉的聲音,還有那淡淡的墨竹香,楚若螢手上的動作一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從懷中抬頭看去,還是那個白色的身影,楚若螢剛起身來,腳下一軟,便又向地上倒去,慕子淵急忙向前攬住她的腰。

楚若螢在他的懷中站好“你怎麼會來?”聲音嘶啞低沉,慕子淵聽了心中一緊,伸手將她抱在懷裏,淡淡的墨竹香縈繞在她邊,懷抱溫涼,卻莫名的安心。

“怎麼了?”慕子淵的聲音溫和,不似他平常那般。楚若螢的眼淚突然無聲無息的掉落,感覺到胸前的微濕,他身體一僵,抬起她的頭,用指腹溫柔擦去她的眼淚,“我帶你去個地方。”話落,就用手攬住她的腰,向遠方而去。

不知為何,楚若螢並沒有拒絕,慕子淵用袖子為她擋住臉,使晚上寒冷的風吹不到她的臉上,半個時辰後,慕子淵落下,放開若螢,楚若螢放眼看去,一片空曠的草地。

“這裏?”楚若螢目光淡淡的看向身側的他,不明白為何要來這裏。

慕子淵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在夜空中更加的耀眼,楚若螢的心中就突然想起一句詩:奇哉子淵頌,無可無不可。

慕子淵也低頭看她,夜色朦朧中,她流過淚的臉龐就多一份脆弱,多了一份極致的柔美,兩人目光交彙,慕子淵心中一顫,急忙收回視線。

夜色深沉,天氣微涼,慕子淵伸手握住她的手,楚若螢隨著他躺在了地上,一眼望去,漫天的星星。

“以前我娘親說‘每個人都是星空裏的一個星星,當有星星從天上滑落的時候,就代表那個人永遠的離開了,但總會有其他的星星補上來,所以星空總是浩瀚無垠的。’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身邊的人離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她的星星,但卻永遠隻能懷念她了。”楚若螢看著天空,卻又似乎是在看旁人,淡淡的說道。

“人從一出生就注定了要離開,最重要的不是懷念過去,而是珍惜眼前。”慕子淵扭頭看著躺在他身旁的人,認真的說道。

“珍惜現在麼…”楚若螢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