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睜開眼看到身旁林鳳安靜的臉孔,微微一笑。她向來習慣早起,當然除了身體不舒服或者太過勞累的情形之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梳洗完畢,找出一套女裝放在床頭,然後悄悄離去。
已經有四天沒見到消逸了,想到那個長得一臉精明樣卻有些傻得可愛的男子,蘇雪不禁笑出聲來。不過這次可不是為了拿他開心,而是求他幫忙,既是有求於人,當然要有點禮貌。所以在來到肖逸的房門外之後,她破例沒有橫衝直撞的直接進去,而是抬起手準備敲門。可在聽到裏麵的談話的時候她卻已經忘記了自己應該幹什麼,手呆呆的懸在半空。果然,好奇心是要不得的。
“主子,您就看在十年來我們姐弟對您忠心耿耿的分上,饒了他這次吧。薔而願意替他受罰!”一個女人苦苦哀求的聲音伴著撲通的跪地聲傳了出來,蘇雪愣住了,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可是卻想不起是在哪裏聽過的。
下跪?這位主子也太不人道了吧?動不動就叫人下跪,身分不簡單嘛。可是這明明是肖逸的房間啊,看他的樣子不像那麼不通人情的主子,或者是他有一個不通人情的主子?蘇雪正納悶著卻聽又是撲通兩聲。
嗬,感情裏麵還挺熱鬧,那麼大點屋子到底裝了多少人啊,不嫌擠嗎?蘇雪不由覺得好笑卻沒敢笑出聲。
“主子開恩!”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倍兒齊地說道。
蘇雪有些明白了,好像是某位主子想要處罰某個奴才,然後奴才的姐姐和其餘的奴才幫著求情呢。可那位主子也真沉得住氣,人家都跪下了他硬是哼都不哼一聲。蘇雪心裏開始鄙視他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肖逸辦事不力,理當受罰!”說罷便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肖逸!?蘇雪驀的一驚,難不成那個可憐的奴才就是肖逸?他要幹什麼?蘇雪腦門一熱,哐的一聲踹開了門,趁著大家一楞神的功夫,一腳踢飛了肖逸手中的劍,然後伸手就是一巴掌。隻見肖逸的臉上立刻呈現一個通紅的五指印。
“你找死啊!沒事拿著把劍耍什麼耍!你死了叫你姐姐怎麼辦!”蘇雪來不及看清情勢劈頭一陣亂罵,邊罵邊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四個人。
咦,難怪剛才聽著耳熟,她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跪在肖逸旁邊一片驚喜外加擔憂地看著她的分明就是那日王都客棧同她說話的綠衣女子。難不成他們的主子……蘇雪沒有來得感到一陣寒意,不會那麼慘吧。
不理會地上四個人驚詫的注視,蘇雪轉頭看向床沿。果然,一雙凝了千年寒冰的眼眸正冷冰冰地看著她,看不出任何情緒。一襲開領黑袍,漏出裏麵黑色的中衣。蘇雪有點心虛,又有點緊張,但轉念想到自己沒做錯什麼,就算這個人再有權有勢且武藝高強,他也不能蠻不講理吧?
蘇雪昂起頭挺起胸也直直的瞪著他,滿臉的無謂加不屑。沉默,慢慢充滿了整間屋子。肖逸和肖薔的臉上掛滿了憂慮之色,而另外的一男一女也是頗為替她捏了把汗,畢竟敢在主子麵前如此放肆的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即使這個醜姑娘可能會有些特別吧。
蘇雪隻覺得好冷,再不說話自己就快變成冰塊了。於是狠狠地白了他一下之後開口說道:“喂,你看夠了沒有,很冷唉。”說完還用手搓了搓胳膊,一副快要凍僵了的表情。話一出口,她就分明感覺到了地上射過來的目光中明顯加深的擔憂。難不成她會因為得罪了這個南極大冰山而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