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逐一擊破(1 / 2)

盡管明知道今晚的情況會險惡異常,但伊凡·洛維奇這麼早就翻臉,卻是令寵天戈有些意外的。

不過,這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他是真的著急了,以至於更改了一貫的行為模式,趨於急躁。

從概率學上說,一個人越不想發生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所以才有了赫赫有名的“墨菲定律”——隻是,伊凡·洛維奇沒有想到,他一向還算信任的安德烈竟然會在自己的身後放了冷槍。

看起來,褚冬妮的死,對他的影響要比估計得嚴重得多。

這難道就是血濃於水嗎?可既然如此,他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簡直是大逆不道!

權力的誘惑,也許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抗拒的。

“就算你一槍打死我,你也挽回不了頹勢。‘鐵翅營’的人雖然多年來聽命於德爾科切夫家族,但是他們卻根本不信服你,認為你隻是一個坐在高位發號施令的家夥。可你的兒子就不同了,他雖然有高貴的血統,但卻是在泥淖中摸爬滾打,起於微時。相比於你,他更有人氣,不是嗎?”

明知道伊凡·洛維奇正在用槍對著自己的兩腿之間,可寵天戈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了下來。假如真的拚體力,拚槍法,他或許不是別人的對手,但如果論謀略,論理性,他卻不會隨意服輸。

“哦?你連‘鐵翅營’都知道了?”

伊凡·洛維奇一挑眉頭,看起來有幾分意外。

聞言,寵天戈不僅不害怕,反而將上半身更加向他湊近,小聲說道:“不要以為我對你一無所知,事實上,我對你的了解程度,絕對要比你想象中的深多了。還有,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褚冬妮的確是雙麵間諜,你多年來的疑惑可以到此結束了。”

他的話果然令伊凡·洛維奇神色一凜,他薄薄的嘴唇向下抿了抿,似乎正在努力克製著某種不欲人知的情緒。

“你是怎麼知道的?連我都不能確定。”

半晌,他才懷疑地問道。

但因為寵天戈已經提到了更為隱秘的“鐵翅營”,所以,伊凡·洛維奇幾乎已經相信了他剛才所說的話,他本人也懷疑了很久,隻是苦於沒有足夠的證據。褚冬妮雖然是個女人,而且資質一般,可做事幾乎不露馬腳。假如當年不是遇到了棋高一著的伊凡·洛維奇,或許她並不會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應該也沒有想到會遇到你。或許,你應該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她。總而言之,你們的相識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如果不是因為給你生了一個兒子,或許她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情報人員。”

寵天戈壓低聲音,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褚冬妮這一生中犯下的一個重要錯誤。

“我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過去是,現在也是,隻是我當時被她一時迷惑住而已,才允許她生下安德烈。我沒有馬上殺死她,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話音剛落,伊凡·洛維奇將手上的槍向前逼近了一些,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

“我對她的事情已經不再感興趣了,因為她已經死了,一切好的壞的,統統與我無關。就算一切重來,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我不允許她影響到我的人生,甚至是我兒子的人生!”

寵天戈向後靠去,表情閑適地看著他。

親眼見到一個個性冷冽的人發火,其實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例如此刻。

耳機裏傳來欒馳的聲音:“我過去,一槍幹掉他。你可以相信我的槍法,絕對不比他的差。放心,為了你後半生的‘性’福,我會格外小心的。”

寵天戈剛要阻止他,坐在對麵的伊凡·洛維奇再次開口:“叫你的小夥伴先離開,就是坐在吧台背對著我們那個。”

他的話,欒馳也能聽見,那枚竊|聽器就黏在了寵天戈的領帶背後。

見寵天戈沒有說話,而欒馳也坐著不動,伊凡·洛維奇獰笑著,他直接挪了一下位置,從寵天戈的對麵換到了他手邊的那把椅子上,手上的槍一直保持著瞄準。

一把抓起寵天戈的領帶,伊凡·洛維奇惡狠狠地低吼道:“聽到沒有?假如不想他的命|根子馬上被我打爆,就馬上給我滾!”

寵天戈被勒得有些呼吸困難,他隻好低聲開口:“欒馳,你先走。”

雖然心有不甘,但鑒於自己所處的位置已經暴露,在伊凡·洛維奇已經做好了準備的情況下,欒馳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偷襲成功,繼續留在這裏也就沒有了什麼作用,他隻好起身。

從寵天戈的身邊無聲地走過,欒馳前往酒吧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