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他們的婚禮過後,他就會立即投身工作,沒想到,他此刻竟然答應她,要去度蜜月。
聽了他的話,關寶寶很想表達一下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可她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眼前陣陣發黑,渾身冷得像是跌進了冰窖裏一樣。
“我……”
後麵的“願意”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她就直接昏死過去。
蔣斌愣了一秒,這才意識到,關寶寶已經快要扛不住了,他瘋了一樣喊著她,沾滿鮮血的手在空中揮舞著,一雙眼睛已經紅到快要滴血。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總要拿走他最珍惜的東西!
他自認為,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對得起天地良心,可卻沒有得到上天的哪怕一點點垂憐,從幼年失去雙親,再到今天的痛失所愛,蔣斌感到萬分的不甘,他好恨,好恨那顆子彈為什麼會打在關寶寶的身上,他寧願被打中的人是自己!
這是她第二次救了自己,也是第二次為了自己而受傷!
而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嚴重得多。
幾分鍾以後,救護車呼嘯著奔馳而來。
蔣斌幾乎已經徹底呆掉了,眼睜睜地看著醫護人員將關寶寶抬上了車,馬上對她實施搶救。他木然地跟著上了車,一直到了附近的醫院,他才回過神來。
“肋骨斷了三根,有一片骨頭碎了之後插到了旁邊的肺葉,病人呼吸吃力,情況非常危急。具體的還要等詳細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才能知道,你盡快通知她的其他家人。”
醫生快速地交代著關寶寶的情況,麵色沉峻。
看起來,一切並不樂觀。
蔣斌掏出手機,找到關寶寶父母的號碼,卻遲遲無法撥通。
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的家人,覺得沒有臉去見他們。之前,蔣斌陪著關寶寶回了一次老家,她的父母對他很是滿意,聽說他沒有父母,便拿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要親自通知這兩位善良的老人,他們的獨生女兒命在旦夕,而且還是因為他才受傷的。
不得已之下,蔣斌還是打去了電話,讓他們盡快趕往中海。然後,他叫人幫忙,買好了機票,是距離現在最早的航班,淩晨起飛。
做完這一切之後,關寶寶也被推進了手術室。
簽字的時候,蔣斌的手抖得厲害,手心全是冷汗,幾次握不住筆。
他親眼看著已經昏迷的關寶寶消失在手術室的門後,感覺整個人都已經被抽空了。
與此同時,寵天戈和欒馳一起坐在距離中山廣場北側空地不遠的一輛車中。
按照鍾萬美事先在視頻中的要求,他們的人已經提前布置好,將兩具“屍體”裝在黑色的尼龍袋中,然後由兩個警察抬著,一起將它放在了一個醒目的地點。
蔣斌從上級那裏申請到了一紙命令,今天晚上五點到淩晨,整個中山廣場周邊地區戒嚴,車輛禁止通行,商鋪提前打烊,取消一切娛樂休閑活動。
中山廣場位於市區內的繁華地段,幾十年來,這裏都是市民休閑遊玩的主要地點之一,今晚的特殊規定,令很多嗅覺敏銳的人全都感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蔣斌那邊怎麼樣了?”
欒馳有些坐立不安,因為,憑他對鍾萬美的了解,她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敵人。
狡兔三窟,說的就是她。
工業區是一個地點,中山廣場是一個地點,會不會還有另一個地點?誰也不知道,誰也說不準。
裝著“屍體”的尼龍袋子已經放出去有五分鍾了,無人接近。
時間逼近六點一刻,還是沒有人出來。
“不知道,為了關寶寶的安全,蔣斌沒有佩戴聯絡工具,所以我也沒法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不過,我已經幫他搞到了神經麻痹毒素,應該能有一些作用。”
寵天戈抬起手,調整了一下耳機。
話音剛落,欒馳還來不及說話,他就看見,有一個人正在緩緩地接近北側廣場,顯然,他朝著尼龍袋子走去。
“是紅蜂!是我們的人!注意,都別開槍,聽我命令!”
鍾萬美果然夠狠,派了紅蜂來取屍體,而不是她的人。而且,寵天戈猜測,紅蜂的身上一定已經被安置了爆炸裝置,一旦他輕舉妄動,就會有人馬上在暗處啟動這個裝置,他本人和周圍的一切,都會被炸得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