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緒不穩之下,夜瀾安並沒有喪失她原本的觀察能力,所以,她一眼就看出,夜嬰寧為求自保,在不停地拖延著時間。
她一把扯住夜嬰寧的頭發,免得她趁機逃脫,同時,夜瀾安口中冷冷道:“我坐不坐監獄,你就別費心了。既然你沒什麼話留下,那就直接去死好了,免得繼續活在世上,勾三搭四!”
說完,她拚命將夜嬰寧往下拖。
夜嬰寧強忍著頭皮撕|裂一般的疼痛,雙手在胡亂掙紮之間,無意中抓住了樓梯的扶手,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一樣,死死地摳著扶手,無論如何也不鬆開。
“我報警了!你撐住,警察說馬上就來!”
Fannie從自己的房間裏衝出來,見到夜瀾安正視圖將夜嬰寧從二樓推下去,不禁大驚失色,尖叫著喊道,想要嚇走夜瀾安。
不料,這個女人竟是半點兒也不害怕。
“你以為報警有用?等警察來了,她早就咽氣了!”
夜瀾安獰笑著,就要再用力。
“我要是你,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最恨的人。從樓梯上推下去,我可能隻是昏迷,而且我還年輕,就算這個沒保住,隻要我休養一年半載,也可以再懷上!”
夜嬰寧急急地說道,腦子裏有了個大膽的辦法。
她雖然不知道夜瀾安究竟是用了什麼招數,才騙得白阿姨相信她,將她從樓下帶了上來。但是每一次出門,電梯的密碼都是自動形成的隨機數字和字母,夜瀾安一定不知道這一點。
“你在嘲笑我!”
聽了她的話,夜瀾安以為,夜嬰寧是在諷刺自己的辦法根本毫無價值,不由得更加惱怒,揚起手就要打她一巴掌。
夜嬰寧連忙否認,快速地解釋道:“我隻是想說,我們都不用把對方逼到死路上。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的愛人。我想,他一定也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不然怎麼會不告訴你呢,你們才是真正的夫妻,無話不談,攜手一生。這樣吧,你帶我去見他,讓他看清楚,我已經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了,根本就不配和他有什麼,我不過是隻破鞋,是個賤貨,能和他在一起的就隻有你。這樣一來,你們就能重歸於好,你也不用犯罪,我也不用死,對不對?”
她喘|息著,盡量讓自己把每一個都說清楚,讓夜瀾安聽得明明白白。
而且,她不敢提及“林行遠”這三個字,生怕刺激到夜瀾安,隻想著用這些話來勸說她改變心意,千萬不要頭腦一熱,真的把自己從這裏推下去。
夜瀾安歪著頭想了兩秒鍾,臉色稍緩,點頭道:“確實如此,行遠還不知道你有多麼肮髒惡心,要讓他親眼見到,才會徹底死了心……走,你必須馬上和我走!”
她立即改了主意,決意不在這裏將這個賤女人推下去,白白便宜了她!
夜嬰寧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連忙收回來一隻手,慌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她幾乎都要睜不開眼。
隻要暫時打消夜瀾安的殺意,一切就都可能有轉機!
Fannie既想衝過來,又擔心夜瀾安手上的匕首,她進退維穀,蹭了一步又退回去,反反複複了好幾次,大喊道:“不要跟她走!這女人瘋了!我、我……”
她想衝過來和夜瀾安搏鬥,但是又不免膽戰心驚,渾身顫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