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調查葉嬰寧的死因,那麼還算有情可原,夜嬰寧那個女人忽然又跑來插上一腳,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她是想以此博得林行遠的好感,還是說,她想借著這個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取代那個死去的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些問題,刹那間亂糟糟地一起湧上了夜瀾安的心頭。
她反複又看了幾遍,得不出什麼結論,又不敢背著林行遠將這些東西拿走。想了又想,夜瀾安掏出手機,把自己認為有用的文件和資料全都拍成照片,存了下來。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東西放回原位。這一次,夜瀾安記住了上次的教訓,在取出來的時候就特地記準了原來擺放的位置,確保萬無一失,任誰也看不出來東西曾被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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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酒吧,午夜時分的“風情”格外熱鬧,並不比其他任何的娛樂場所遜色。尤其是周末,每到晚上十點鍾之後,各個包房都已經被中海各界的達官顯貴們早早預訂出去。
從上周開始,欒馳發現,這幾日鍾萬美似乎很忙,幾乎不怎麼過問酒吧的生意。問她,她的回答是想要和朋友一起開一家美容美體會所,最近都在和一切有錢的闊太太們吃飯。
“隻有女人、老人和小孩子的錢才最好賺,做酒吧畢竟是黑白均沾,時不時就要擔驚受怕。但是做美容護膚就不一樣了,女人們為了美麗可是舍得下血本的。你看看我,每個月要花多少錢去保養這張臉。”
鍾萬美似乎很有把握,每日早出晚歸,洽談生意。
對此,欒馳也不能說什麼,他幾次提出要跟她一起去,但鍾萬美均以每天見的都是一群女人為由拒絕了他。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不想那些想男人都要發了瘋的中年女人用露骨的眼神去看你。等我忙完,我們去Hawaii玩,我有一棟臨海的小別墅在那邊……”
鍾萬美難得地抱著欒馳的手臂撒起嬌來,眉目間絲毫看不出異樣,他隻好點頭。
但是私下裏,他一直在查,她最近到底在忙什麼。
然而,眼看著這個月提貨的日子越來越近,鍾萬美卻按兵不動,像是沒有這回事兒似的,這令欒馳有些急躁。他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令她信任自己,總不能連床都上了,反而一無所獲吧。
可出於男性的自尊,他又不可能跑到鍾萬美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欒馳感到無比的懊惱,每天晚上,都坐在吧台前喝酒來打發時間。
今晚,亦是如此。
他打了個響指,讓酒保幫自己再調一杯酒。
“欒少也有借酒澆愁的時候嗎?”
耳邊突然傳來有些熟悉,又帶著戲謔的聲音,欒馳一回頭,對上一張不算陌生的男人的臉。
對方在他身邊坐下來,要了一瓶啤酒。
“你們做人民警察的也可以來這種娛樂會所消遣嗎?”
他語氣不善,瞥了來人一眼,扭過頭繼續喝酒。
“隻要不穿著製服,隻要別被人舉報,應該可以吧。我們也是人,偶爾也得放鬆一下,不然風裏來雨裏去,每天對著的不是屍體就是犯人,早晚要變成精神病。”
蔣斌接過酒保遞過來的啤酒,用瓶口輕輕碰了一下欒馳麵前的酒杯杯壁,客氣道:“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