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2 / 2)

夜嬰寧垂首笑了笑,掩飾住心頭的酸澀,扭過頭,伏在寵天戈肩頭,嬌|喘道:“我問你,段銳要結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他一愣,啼笑皆非,不答反問道:“你現在和我在一起,腦子裏卻居然一直在想一個不相幹的男人?還是說,你們女人都會對閨蜜的男人暗地裏有想法?”

夜嬰寧氣得張開嘴,重重咬上寵天戈的耳|垂,冷哼道:“胡說八道!我是為清遲不值,她十八歲就跟了他,算算看多少年,結果到現在一直沒名沒分,又要眼睜睜看著他娶別的女人……”

她越說越心酸,女人最好的年華,其實也不過五七八年,灑脫如蘇清遲也隻是個渴望愛情和婚姻的普通女人。若非真的深愛,怎麼會有女人願意同一個官三代糾纏這些年,除了一家“靈焰”,她幾乎沒有要過段銳任何昂貴的禮物。

“其實……除了做不了名正言順的段太太,她也不會過得很差。將來如果真的生了一兒半女,段家老頭子即便不認她,也不會不認重孫。別忘了,段銳可是嫡長孫。”

寵天戈若有所思地回答著夜嬰寧,同時,他亦是不忘偷偷打量著她的神色——畢竟,如今自己所處的狀態和段銳幾乎全無二致,他也想要趁機打探一下她的想法,是否願意在自己婚後仍舊保持著兩人之間的情|人關係,算是為她事先打一劑預防針。

聽了他“頭頭是道”的分析,夜嬰寧真想跳起來大罵幾句才要解恨。

“嗬,我以為寵先生能有什麼高見,原來也是想左|擁|右|抱,過上‘紅旗不倒,彩旗飄揚’的日子。隻可惜,我還記得你以前說過我,說腳踩幾條船,早晚都會翻。”

盡管夜嬰寧已經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從這冷冰冰的語氣裏,還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吃飯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寵天戈莫名地浮起一股煩躁情緒,腦子裏很亂,幾乎令他無法思考。而這種情況,是前所未有過的,所以讓他感到更加惶恐。

他是怎麼了,為何會擔憂,為何會恐懼,又為何會心虛?!

夜嬰寧咬了咬嘴唇,自嘲道:“是啊,身不由己,搞不好我在你心裏也是身不由己。那你出去!”

她惱怒地去推他,想要起身。

“別逼我!夜嬰寧,你有老公,所以我們隻說愛,不談情!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暴怒之下,寵天戈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等到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的本意並不是如此……

他的咆哮讓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夜嬰寧呆愣當場,直到傷人的話語字字句句傳入耳膜,陣陣嗡鳴,她才確認,不是自己幻聽,這些話,確實是出於寵天戈的口中。

原來,當一個人悲傷到了極度,嘴角是有自我生命一般,反而會不受控製地向上|翹|起。

可笑的是,她居然沒有資格去反駁他的話,每個字,都是事實,無從辯駁。

眼前像是在迅速地播放著電影畫麵,一幀,再一幀,在彩色與黑白之間,快速閃過,無數的鏡頭瘋狂地襲來:和寵天戈在一起時的每一個細節如今想來都是諷刺,都是拙劣演技下的不|良產物。

她慢慢地握緊拳頭,剛剛留得稍長一些的指甲刺進肉裏,疼得愈發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