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覺醒(1 / 2)

千水銀木接過那支羽毛之後,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陣。他用手指輕輕轉動著那支羽毛,當羽毛停止旋轉的時候,我看到了原本單隻完整的羽毛從羽軸處一分為二變成了兩片,兩片完全對稱的羽毛。

當他站在我的背後的時候,內心深處的本能使我血液發涼,脊背的汗毛倒豎。

“你——決定了?”

..

“決定了。”

“這是一個詛咒。”

“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

背後沒有再傳來聲音,我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的另一種生活即將啟幕,整個空間開始陷入一種深沉的靜謐,除了我那沉重的呼吸聲,整個空間中,似乎隻有我的存在,伴隨我的,還有我那有力的心跳聲。

我的背後,那件T恤似乎被一種看不見感受不到的利刃劃破了,暴露在外的皮膚感受到了一絲微微的涼意。我咬緊了牙齒,由於過度緊張,兩側太陽穴劇烈的跳動起來,我清晰的聽到了血管裏麵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激烈,奔流的血液就像蓄滿強大壓力的水管在一霎間爆裂開來,我開始覺得頭痛欲裂。但是我知道,這隻是我的情緒所導致的,除了皮膚感受到的涼意之外,這一切並沒有真正的開始。

盡管如此,冷汗還是順著我的額頭滲了出來,我的心底出現了一個聲音:停止這一切,在一切還沒有開始之前,停止這一切!!!

這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轟鳴,像一把開動的電鋸,噴發著濃濃煙霧,快要把我的頭顱撕裂開來。

我任由自己內心軟弱出的呼喊將我吞噬,我知道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生命最原始的本能,最終,我把這種本能抑製了。那一刻,我似乎殺死了真實的自己。

深深地吸進一口氣之後,充盈的肺部讓我羸弱的軀體在一刹之間變得飽滿有力起來,我覺得我像一個充滿氣體卻有著薄弱軀殼的玩偶,在這一刻孱弱力量的驅使下,我在一個很短的時間變得冷靜而強大起來。

“開始吧。”閉著眼睛,抑製著呼吸,我平靜地說出了這個改變我一生的決定。在說出這句話後,我這個此時玩偶般的軀體仿佛又失去了一些氣力。

在我虛弱無力即將崩潰之際,我忽然覺察到我低垂的左手漂浮了起來。我費力調動起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十三夜緊握著我的左手。朦朧之間,我看到她的眼角似乎有鑽石般閃爍的白光,那些微小的白色光芒順著她的臉龐滑落而下,像一顆顆墜落的流星..

我的左手開始感受到自己的知覺,凝固的血液開始流動變得溫熱起來,我扣攏了手指,掌心之內傳來一陣溫暖,這陣暖意驅散了背後的寒意,我那突然之間狂跳的心髒隨著血液的流動開始變得平穩起來。

我把最後一口氣深深地吐了出去之後,隨著吐出去的還有我內心的狂躁與驚恐,我的內心開始變得平靜起來,我那玩偶般的軀體也變得有感知了,就像是狂風暴雨過後波瀾萬丈的海麵恢複了寧靜,我似乎看的到雨後的彩虹,灑出絢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