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不寒而栗,忍不住抓緊了容囂的手。
容囂拉著我往前走著,並沒有回頭來看我,聲音也是淡淡的:“這是雲城監獄下麵的祭壇被人啟動之後,產生的用來壓製陰氣的幻陣。陰氣越重,大陣的威力也就越強……”
原來,這個幻陣完全是依靠雲城監獄底部那個祭壇運轉的。這個設計,從一開始就是唐先生負責的,周啟明是唐先生的弟子,所以他也知道雲城監獄地下有這個大陣和祭壇的存在。
陰陽相生相克,為了鎮守監獄,雲城監獄的地下幾乎是整個雲城陰氣最重的地方。祭壇平時的狀態都很穩定,一直將陰氣隻鎮在雲城監獄的地下。陰氣越強,祭壇法陣的威力也就越大,所以,陰氣絕對不會從雲城監獄的地下流失半分。
祭壇法陣的運轉也需要消耗陽氣,所以一旦祭壇開始運轉,就會瘋狂地消耗陽氣……
換句話說,這個祭壇法陣一旦開始運轉,對陰氣重的人,也是一種幾乎無法掙脫的束縛……而對陽氣重的人而言,就是一台會把他抽幹的水泵。
所以我天生至陰之體,容囂幹脆直接是個鬼,又有陰一淮被綁在大陣中心提供陽氣,所以這個大陣的威力才會這麼強。
我忽然間就有點毛骨悚然。
周啟明殺人、陰一淮失蹤前對我說他是被人陷害落入了圈套、海哥找上門來、我答應唐先生和海哥作為引周啟明的誘餌來到雲城監獄……
“為什麼這一切都這麼像一個陰謀?”
我不寒而栗,而容囂卻心情頗好地低哼了一聲:“倒還不算太蠢。”
眼前的迷霧好像永遠揮之不去一般,我有一瞬間忽然極為灰心——眼前的路,我到底還要怎麼走?
我的命沒有多久了,陰一淮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而我現在,居然跟容囂走在一起……
“容囂……”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沙啞著聲音開了口。
“嗯?”容囂的腳步沒有停,卻微微放緩了速度,淡淡地說:“很快就能走出幻陣了。”
“不,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捏住了容囂冰涼的手,有點艱難地開口:“容囂,我活不久了,我想……走出這個幻陣之後,能安安穩穩地、不被打擾地活過這幾個月。”
容囂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我猝不及防地撞在他的後背上,鼻子生疼,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說什麼?”
他冷冷地開口。
我擦了擦眼睛,語氣無助:“我想你放過我。”
容囂猛地回過頭來,把我按在了牆壁上,怒極反笑,一雙漆黑的瞳仁中好像跳動著火光一樣,下一秒我就被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住了。
一個冰涼而凶狠的吻,帶著殘忍和懲罰性質地施與我。
而我,內心茫然而低落,淪陷在了這個男鬼仿佛沉著星辰大海一般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