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名在我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來,他的名字在我的唇邊滾了幾下,可就是說不出來。
我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再去尋求他的幫助呢?
不是下定決定,此後隻是路人麼。我已經做出了我的選擇,就不應該再去攪亂他的一池平靜水。
無比痛恨自己這輩子的廢柴,可我也沒得選擇。
我慢慢地站起身,走出了衛生間。
生命,永遠都是一種最為神奇的存在。即便道力高深如同唐先生,如果我不顯懷,他不給我把脈,也看不出我有孕在身。根本不可能像X光掃描一樣,看我一眼就知道我身上有兩個心跳……這就有些太玄乎了。
所以,我去醫院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隻要能夠偽造一下我的病曆……
我想了想,忽然腦子裏跳出一個大膽的計劃來。
我出了衛生間,直接掏出手機給李想打了個電話,叫李想過來接我。
我上車之後,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跟李想說,把我送到雲城第一人民醫院去。
李想嚇了一跳,問我:“大小姐,您沒事吧?莊子裏有私人醫生的……”
我冷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我不想讓男醫生給我看月經不調,有什麼問題麼?”
李想一下子麵紅耳赤地轉回了頭,二話不說,直接開車風馳電掣地帶我朝雲城第一人民醫院趕去。
我索性直接讓李想在醫院門口等我。反正這個理由足夠恰當,我就不信雲海莊園那一堆大老爺們都不要臉,對女人的私人衛生感興趣。
我直接掛了專家號,反正有錢任性。接診的是一個年長的女醫生,看起來很慈祥的樣子。
聽到我來測懷孕之後,又看見我是一個人孤身前來,女醫生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色冰冰冷冷的:“去測個血吧。要打胎再來我這開個證明。”
我翻了個白眼:“測血就測唄,誰要打胎了!我要留著!”
女醫生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微微笑了笑,說:“那像你這樣自己來查,還要留下的,真是不多見。”
我大概也能猜到,她見多了來打胎的年輕女孩子,我又沒人陪,她大概把我也當成不想要孩子的那種人了。所以對我沒有什麼好臉色,這也正常,醫者父母心嘛。
可這個孩子,我要定了!
我沒理會她,直接按照醫生給開的單子,林林總總做了幾項檢查下來,彙聚成一個我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實——我確實懷孕了,兩個月整。
容囂的孩子,沒跑了。
我恍惚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問給我檢查的女醫生:“醫生,我現在就自己一個人,這個,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啊?保胎之類的……”
女醫生給我寫了一張單子,又叮囑了我一些事情。我走出診室之後,細細把單子看了一遍,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直接手指點火,把這本病曆燒成灰燼。又重新拿了一本新病曆,偽造了自己月經不調的診斷信息,揣在了兜裏。
月份大了,肯定就瞞不住了。
可眼下讓我焦頭爛額的事情夠多的了,我可不會傻乎乎地跟唐先生兜底,自然能瞞多久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