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長得好就長得好唄,顯擺什麼?
男人漆黑如同深淵的眸子注視著我,好像在審視著什麼,又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樓高百尺,理所當然地,就風大。
我還在忙著整理我被吹亂的頭發,昆吾掌教忽然淡淡地在我的耳邊說:“你,是特別的。”
我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微微側著頭看著男人冰雪一般的側臉。
昆吾掌教是一個極為自信的男人。他長久地身居高位,因而有一種睥睨沉穩的氣度,仿佛說出去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麼令人信服。
他好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好像是在對我說:“我查過你的來曆。你的氣息,沒有問題。洗真池……也沒有問題。”
我在心裏偷笑——這是當然的了。葉沉雪出手為我偽造來曆,自然都是借用了真的不能再真的人類女孩兒的身份。
昆吾掌教卻又繼續低低開口:“容囂。”
“啊?”
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了昆吾掌教一眼。
後者也注視著我:“我的名字,叫做容囂。”
後來……
後來的事情,我回想起來的時候,總覺得發展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不但知道了昆吾掌教一向不予外傳的姓名,我還知道了他這個名字的來曆,是他的父親,上一任的昆吾掌教,希望他能囂張行事,有不懼世間一切風刀霜劍的氣度。
可能感情就滋生在容囂一次一次地帶我下山吃包子的過程中。
我雖然被葉沉雪封了天魔之體,跟真正的凡世間的女孩,並沒有什麼別的差別。根骨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或許正是因為我的的確確原本是魔的緣故,昆吾門中所教的一切道術,我都學不會,用不好。
容囂一開始不信,還親自教我。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連他也放棄了。
他總是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躺在榻上吃水果,無奈地搖頭:“淺淺,你又偷懶。”
我也總是笑嘻嘻的回答他說:“是呀,淺淺我就是這麼個性子呀。”
我成了昆吾門中,最為特殊的一個。
我不修道,不學法術。卻備受掌教寵愛,住在掌教殿——雖然是側殿,可在那群鶯鶯燕燕看來,側殿也是掌教殿,也是那個男人的安寢之地。於是乎,我便在傳言中,成了昆吾掌教為自己挑選的未婚妻。
要不然,昆吾掌教憑什麼這麼無理由地寵著我?
其實別說是他們,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覺得奇怪——是啊,容囂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倒不是我對自己認識不足,而是我潛意識裏,不想讓容囂知道,他對我好的原因,是因為我是他命中注定要遇見的劫難。可容囂他自己並不知情,他以為,他對我的所有特殊的感情,都可以歸為四個字。
叫做“一見鍾情”。
是,容囂那晚罕見地醉了酒,他將我摟在懷中,急切地吻我,在我耳邊低語的時候,我有些荒唐而可笑地聽見了這四個字。
這麼一來,算不算我已經毀了他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