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一直灌著風,淩空起碼有數百米高,我咬著牙逼自己膽大起來,好歹也終於過了江,到了七姑娘山上。
腳踩到實地之後,我自己都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不假,可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這種說來有些“超自然”的事情,手心裏都是汗。風冷颼颼的朝我臉上刮,我跟李想一起把物資搬了下來,我掏出手機一看——連一格信號都沒有。正愁著怎麼聯係暮星南呢,李想忽然叫了我一聲:“大小姐,那邊有人。”
他不叫我還好,一叫我“大小姐”,我就渾身都不得勁,別扭的慌。我順著李想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人正分開樹杈子,從不遠處走來。我眯著眼睛看了看,不是暮星南又是誰。
我看清楚暮星南的模樣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笑了笑,說:“我正愁著怎麼聯係你呢,這山裏也沒信號……”
暮星南一身衝鋒衣,看上去模樣有些狼狽,他搖了搖手裏跟磚頭一樣的手機,說:“可不是,這山裏頭也沒有扯電話線,我也隻能靠衛星電話聯係你。”
我指了指地上的幾大包東西,問暮星南:“夠不夠?”
暮星南掃了一眼,點了點頭,說:“夠是夠了,隻不過……”
他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月光下原本就影影綽綽,我看不分明。這下更覺得心裏一沉,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一樣……
我問暮星南:“怎麼樣?”
暮星南苦笑一聲:“你做好心理準備。”
有了暮星南這句話,我心裏就知道恐怕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很大——可真的是,直到我跟著暮星南往山裏走了一截路,在十三處臨時開辟出來的營地裏看到楚原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我看著營地的帳篷裏,擔架上一團一團的血肉,強忍著逼自己不吐出來,鼻端縈繞著腐肉的氣息,艱難地問暮星南:“他……他,他這樣還活著?”
我都不知道擔架上的到底是幾團血肉,還是一個完整的人!
暮星南的臉色極為沉重:“我同事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完整的人的模樣,也就一兩個小時的功夫,他的血肉開始潰爛。我們幾乎用了一切能止血的辦法,都是無濟於事。他的肉體已經開始腐爛了,而且……是從內部開始的,外力根本打斷不了。現在不過是續著他的命,能續多長時間,我也沒有底。隻能聽天由命吧。”
我的手都在抖,我看著那團血肉,聲音也是顫抖的:“怎麼會從內部……”
暮星南又說:“你知道他去的墓是什麼地方嗎?這也是我們要查他的原因……七姑娘山一直封山,從來沒有任何開發,敢上山的人少之又少,正是因為傳言說,七姑娘山中有一座大墓,墓裏麵玄機無數,從古至今,但凡是上了七姑娘山想盜墓的人,基本是沒有活著回去的。”
我打了個寒噤:“這麼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