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培風?”
“是。”
“年齡?”
“咳,有二十了吧。”剛剛快十八歲的培風違心的說著。
年輕的醫生不僅皺了下眉,“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胃癌晚期。為什麼這麼晚才來就診!”看著培風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小醫生也耐不住了火氣:“怎麼那麼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想了想又不太忍心對病入膏肓的人如此。又接著道:“你還是準備一下盡快手術吧。”
“不必了,醫生還是幫我開些止痛的藥吧,”說著又痞裏痞氣的來了一句:“窮人啊,後一天算一天呐,哪像你們這有錢人啊,別盯著我看了,為我開藥吧,許醫生”竟還哈哈笑了起來。許逸飛真的愣了,這個病人倒是比自己這個醫生還要鎮定,倒像是自己得了癌症。“你這樣的話是活不過一個月的。如果進行手術的話……”
“一個月?一個月……也足夠了。”培風喃喃地講著,不知道到底是要說給誰聽。
許逸飛隻能認命地開了些暫時能夠緩輕症狀的藥。可作為一名腸胃科的專家,他很清楚,胃癌晚期這些藥究竟能夠起到多少的作用。可這樣,他也無能為力,對麵的男子明明衣著光鮮,卻不肯花錢來做手術。不過說實話,藍培風的情況有些個別,如果真的做手術的話,即使是他這個朱雀手的傳人也沒有太大把握的。如果對沒有元素體製的地球人施以靈術治療的話,地球人會被靈力吞噬。罷了罷了,讓他逍遙的走完生命最後的旅程也好。
“注意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盡量吃些流體的食物,這些藥的劑量和用法在外包裝上都有明確的說明,千萬不要隨便服用,否則……”說罷,又鬼使神差的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有什麼問題可以call我。”
培風接過名片,看了看“許大醫生的名片可是千金難求的吧,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笑著從許逸飛那裏扥過醫療卡和名片,帶好自己的棒球帽,悠哉的走出了真實。沒有回頭,因為她怕,她那滴感動的淚水被看到,嘲笑自己的沒用,揮了揮手,“bye,許醫生!”喃喃的說了一句“再見”許逸飛才驀地回過神來,自己竟然未經師父同意把家裏的電話給了出去!
“下一位患者!”
…… ……
“月光色,女子香,淚斷劍,情多長,有多痛……”
“阿風?”
“是。”
“我在你家樓下,可以下來嗎?我……想和你談談。”
電話那邊靜了一會兒,才輕飄飄地傳來了一句“好。”穿好剛脫下的衣服,戴好棒球帽,培風想了想又套了件厚衣服在裏麵才跑下樓。
宇文琦就站在樓下的榕樹旁,他一身休閑裝,相較培風初識他的時候明顯成熟了許多。此刻他臉上一反往常淡定自若的神態,反而多了幾分惆悵與猶豫不決。
培風嗤笑一聲,四年中學(初中高中各跳一級),兩年大學啊,六年的情份,竟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明明早就知道不可以的……
“宇文,等很久了吧。”
“也是剛到,不介意陪我去喝一杯吧?”
“你都說了,我還有什麼拒絕的道理,去星巴克吧。”考慮到自己的胃,培風確實是要和酒saygoodbye了。
“都說是喝一杯了,a大的酒神還怕和我喝一杯就不成,太小氣了吧,哈哈。”宇文琦勉強幹笑了幾聲。
其實,培風早已猜到會發生什麼了,終究是輕歎一聲,向酒吧方向走了去。漫天的薄霧,籠罩在夜空,城市的霓虹燈也去不散人們心底的陰霾,就像星月的微光也照不明薄霧籠罩著的人世。邁進‘夜色’,喧鬧的酒吧中依舊是往常一樣喧鬧,無關乎誰的歡樂與悲痛。
“小哲,老樣子,給我和宇文一人一杯。”燈光打在培風的臉上,笑容依舊是明媚的,他是多麼高興啊!哪裏還能找到比培風更陽光的男孩了,小哲竊想著。
“風哥,你們好就可沒有來了,最近很忙嗎?”小哲邊忙著調酒在一旁的女孩子麵前耍帥,邊和培風二人搭著話,畢竟也是熟人了,說話多少是有些隨意的。
“我還能有什麼,怎麼,想和你風哥我混兩天?哥帶你玩刺激的。”說完培風還不忘飛一記媚眼給小哲,接著又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直到笑差了氣,被宇文製止了下來。
“你別聽他的,整日沒個正形,真不知道中學那個的培風哪裏去了。一上大學便轉了性,洛叔不在你身旁,你小子就野了。”提到洛叔,培風又在人不經意間把眼睛躲到了別處。宇文琦皺了皺眉,“小哲,酒調好沒有?我和你風哥還有些正事。”
“好,宇文哥,你們的酒。”說完小哲就躲開了,他也是能夠看出來,今天的氣氛不太對。
仰頭飲下了一大口酒,宇文琦才開了口“培風,下周我就要和阿茜訂婚了,”二人沉默了一下,宇文琦又接著說“培風,我知道你……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gay的,我們不會有結果,你還是找個好女孩吧。”宇文琦抬頭看向藍培風,她仍舊在把玩著手中的那杯酒,杯中海藍色的液體映著培風的側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