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山法者一經擊倒陽天碩,毫不遲疑,欺到床前,揮掌便要向洪蛟頭上拍落……
突然,昏睡中洪蛟身體大放光彩,接著一柱衝天白光爆開,白得不能見物、亮得刺眼欲瞎,陽天碩和庚山都不自覺地閉上雙眼,片刻後,那驕陽般地白光消失,陽天碩迷糊中睜開眼來,看到洪蛟已經翻身坐起,正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夜魈,已是功成醒來,
那庚山法者大驚失色,二話不說,轉身飛也似地逃出石屋。
陽天碩心頭一寬,終於暈了過去。
等到他在石屋內床上醒來之時,已是第二天近午,除了洪蛟,一個五十歲左右,劍眉方臉、神色嚴竣看起來象是個王爺的人正給他推血過宮,治療內傷,而自已右臂和腿上傷口已被人縫合包紮了,
昨夜昏睡不醒的洪蛟此時一臉焦急地立在床前,那金銀雙蛇不知何時又已活靈活現繞在他的肩頭,見陽天碩醒來,歡喜叫到:“爹爹,我這兄弟死不了,醒轉了!”
動手治傷之人,身穿玄色莽袍,氣度威嚴尊貴,正是洪蛟生父監天宗宗主洪公望,他對著陽天碩深深一鞠:“陽家小兄弟,若不是你拚死救護,我兒必定受害,洪公望在此謝過大恩了!”陽天碩想起身回禮,卻胸口一痛,坐不起來隻得說到:“洪宗主不須多禮,小輩克不敢當!”
洪公望又上前喂了他一顆水色透明的藥丸,這才緩聲許道:“勢孤也膽氣不移、命危而不忘俠義,且還身懷神靈血脈,看來這世上又要出一位奇男子了!”
陽天碩隻覺那藥丸一經下肚,各傷處疼痛立減,口讚“好藥”,問道:“洪宗主說身懷神靈血脈是指什麼?”
“我一直不解,你怎麼能在一個夜魈法者的手下活過來。”洪公望說著拿起那柄陽天碩用於血戰的長劍,“後來發現了這個才知道你身負神之血統,以血祭劍可以讓兵刃威能上升一個等級,使這把普通凡劍變成一把法劍,所以才能和法者僵持一陣得以保全性命,但好象你又不會“血兵咒”,這祭血法劍也僅有兩成威能。”
“你頸上戴著蛟兒給你的天蓬項圈,又能辟邪克瘴,若不如此,昨夜一戰當無懸念,實在也是運數使然,陽兄弟既來自於棲鳳山陽家山莊,不知和天機門陽藺城有何淵源?而你體內丹田又為何蜇伏一隻他人的脈蟲?”
“陽公藺城正是小輩祖先,我祖父陽守化、父親陽孟霖”陽天碩說著又將自已練功阻礙及與魔煙之間恩怨簡略講了。
“原來正是英雄世家之後,召龍使者陽藺城的血脈傳承,盡管命運多舛,天幸你福澤深厚,遇難呈祥。隻是那魔煙穀主所伏的脈蟲,現在你並不感覺有什麼,但丹田中存有他人精血異物,是結不成性丹、或者命丹的,不可不除去。”
聽了洪公望這樣一說,陽天碩忙會神內視了一下,丹田中那隻脈蟲依舊靜靜伏著,知道這邪惡蟲兒一經其主人召喚發作起來對可是能要了自已性命,卻不知即便此蟲長睡不醒,它占著丹田之地對自已練功也是大礙,陽天碩雖在崇文館通讀百書,卻未了解到有關這邪異脈蟲的記載,自覺還是學知淺薄,洪公望不僅通曉正邪兩派的功法,隻是幫他推血療傷,對他體內異狀就已洞察明了,不由心下欣佩。
見陽天碩麵露憂色,洪公望歎了一聲,說道:“你祖先陽公藺城真乃大丈夫,三百年前散了天機門也就罷了,卻還如此恪守我皇族令旨,真的盡毀靈功境的功法傳承,以至於你們陽家子孫沒落至此境地,……想當年天機門是唯一能做到武、法、器三宗並修有成的高門世家,不管哪一修,都勝過我們監天宗,卻如今一個小小仙徒派餘孽也能用脈蟲之類邪法給陽家找個麻煩……所以我監天宗向來主張除惡即為揚善,隻要見著為惡之徒必是殺了幹淨。”
陽天碩聽洪公望於陽家先人以往成就很是推崇,也不禁對祖輩神功神往,怔怔地出神。
洪公望應天碩要求,往穆陽郡派了信使,傳訊給天碩父母,囑他安心靜養,留下洪蛟相陪,便率人回了真武峰,陽天碩內傷不輕,好在監天宗的鏊山雪露丸確屬療傷聖藥,他每日天一顆,坐功修練,七八日下來,卻已好了大半。
這天清晨,陽天碩自覺已無大礙,心中掛念父母和被自已爽了約的花映雪,便隨著那挑食宗奴,從回頭崖來到鏊峰山監天宗城寨,要向洪公望洪宗主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