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鬆齡屢考不中回至家鄉蒲家莊除了教書之外便是將滿腔的憂憤都傾注在《聊齋誌異》上,從不與官場來往。
一日忽然接到宰相一份請帖上麵寫著”請吃半魯”。蒲鬆齡對此類請帖深惡痛絕,老百姓連飯都吃不上,當官的還隻顧吃喝玩樂。於是對送請帖的來者說:”我身體不佳,不能前往,請回複宰相諒解。”其妻在一旁聽到丈夫不去赴宴,認為不妥,對蒲鬆齡說:”這樣做不好,人家一是宰相,當了官沒忘舊友;二是您和宰相曾經同窗共讀,不管從哪方麵說都應該去。”蒲鬆齡沉思良久,最後還是決定赴宴。
來到宰相家裏,席宴開始。隻見兩位使女抬著一盆魚湯送上桌來。宰相說:”請包涵,小弟入官以來一直默守清廉不涉煙塵。此非是席宴,不過想請尊兄嚐試一下怎麼混水摸魚而已,隻有悟此奧妙才可步入塵世。”蒲鬆齡聞此很是不悅,認為人生就該著汙泥而不染。於是想了個法子來日回敬宰相。
事隔數日,果然蒲鬆齡采用同樣的方式宴請宰相。宰相接到”請吃半魯”的請柬之後欣然前往。看到茅房破屋心裏不由產生一種憐憫感。想當年同窗共讀,老兄的學識遠遠超過我幾倍,隻因性情剛直對世態炎涼懷有不滿,加之無錢打點各級考官,竟落到如此地步。欲取銀兩救助,蒲鬆齡堅決不收。隻和宰相敘舊,卻不提赴宴一事。
宰相感覺腹中饑餓,不時地到屋外張望太陽,但直到太陽偏西仍沒有入席的動靜。宰相餓得實在憋不住了,問蒲鬆齡:“尊兄何時置宴?”蒲鬆齡隨口答曰:“一日三餐已畢,您又吃足半魯,為何還要設宴”宰相恍然大悟,魯的下麵明明是個“日”字,我叫他吃了上頭他卻叫我吃下頭,這個含義可不一樣呀,這個下頭吃進去不是滿肚裏的太陽嗎?這不是明明勸我當個懷抱太陽的明官嗎?宰相雖挨了一天的餓,但領悟了做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