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起來孩子確實是死了,甚至連院長都這樣說了。但是在宴會上有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了!銀針!”
天尋緊緊的關注艾琳娜的表情動作,並沒有任何波動,不過卻讓天尋確信了自己的想法。這種時候沒有動作,一定是在壓製自己。便繼續說道。
“就算是再有操守的醫生,也不會在宴會上帶著針具。想必那個皮魯醫生是你請來的,而且與你一起完成了這場戲!”
艾琳娜杯中的酒灑了一丟丟出來。抬起頭來,她開始正眼瞧著麵前的孩子了。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麼會注意到這些?天尋對她的打量毫不在意。繼續說著。
“首先,你給孩子喂了假死的藥,然後開始呼叫,城主見孩子出事了,便想到了在場有醫生,所以皮魯很自然的就會過來給孩子診治。這些都很符合常理,沒問題。在你們的計劃中皮魯的作用有兩個,第一,做好手腳,確保之後前來檢查的人不會發現孩子沒死。第二,便是盡快的結束這場戲。”見艾琳娜沒有反駁他,便繼續說。
“他之所以帶著針具,我想是因為那藥的時限很短或是對孩子有危險,為了防止有什麼意外出現,保護孩子的安全,這救人的針具是必須有的。還有就是你們需要很快就讓人知道那碗蓮子羹有毒,縮短審查時間,防止孩子出現意外,所以必須讓人盡快知道凶手是誰,而這一步當中,試毒的銀針是不可或缺的。”
“我說的沒錯吧?”
艾琳娜笑了一下,將杯中的酒仰頭喝光。開口說道:“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問我呢?”
天尋沉默了,為什麼呢?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弄這一堆事的意義是什麼?便開口問道:“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嗎?”艾琳娜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中。天尋靜靜的在一旁等待,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給他一個答案的。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著。
終於。她開口了。
“他成熟穩重,又風趣幽默,是個能讓萬千少女著迷的男人,但是他給了我承諾,這輩子隻娶我一人!經曆了那麼多年,我也終於懷上了他的孩子。”艾琳娜滿臉幸福之色的說道。
“可是...”她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在他知道我要死之後,他把一切的罪過都強加到孩子身上了。在遇到那個女人之後更是變本加厲!”說道這裏,艾琳娜握在酒杯上的手不禁用力了三分。一絲怒意也浮現在臉上。
“明明是父子,卻根本沒有好好抱過他,親過他。這是不對的!”
她的身體開始有點顫抖,聲音漸漸提高。
“我恨他,不是因為那個女人,而是他竟然對孩子如此冷漠。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呐!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在我死後他肯定會更加疏遠我們的孩子,我不能讓孩子不但失去了母親,又體會不到父愛!”
說道這裏,艾琳娜激動的神色退了下去。語調恢複了正常。
“我會在我臨死前告訴他,我們的孩子還活著,想必他到時候一定會倍加珍惜我們的孩子的。”
“至於為什麼要嫁禍到艾薇兒身上...”
她閉上了眼睛,咬了咬牙。
“我要讓他記住!他不能把我的死怨在我們的孩子身上!還有,他決不能愛別的女人勝過愛我的孩子!”
宴會廳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天尋低頭沉默著,這故事背後隱藏的東西有點多,他得消化消化。事到如今凶手是誰,已經沒有意義了,這些上層人士各懷心思的演了一場人生大戲。誰有錯呢?城主?小妾?夫人?他們都沒做錯什麼。天尋前來,隻是想尋求一個答案。
之所以對這件事如此上心,是因為他不相信。不相信有哪個母親會加害自己的孩子。因為...他心中那無法忘卻的麵容。
艾琳娜睜眼,呼了一口氣。轉而溫柔的看著天尋笑道:“那麼小偵探先生,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會把這些事說出去呢?”
嗯?這是想賄賂我嗎?可是自己隻是來尋求一個讓自己心安的理由的,沒什麼想要的。便準備解釋一下。
正欲開口,突然,他看到了桌上的酒壺。
嗯...為了讓她能安心一點,就勉為其難的提個要求吧...
想到這裏,天尋拿起了一旁的酒壺和酒杯,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光,淡淡的對著艾琳娜笑道:“給我點美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