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潘也覺得胸中窒息,他熟知中國武術,知道這一招是中國少林擒拿手中的“大頂椎閉氣”,是敗中取勝的殺招,他不敢怠慢,左肘後揮擊打柏軍左側太陽穴。柏軍完全不躲,被打得口角流血,雙手的力量也漸漸鬆動。柏軍知道自己不是查拉潘的對手,對唐尋大叫:“快走,快走!”
唐尋心中一凜,萬沒想到柏軍居然讓自己先逃走,立刻答道:“不行,我要幫你!”
柏軍死死製住查拉潘,費力地低下頭,從胸前口袋中叼出一張磁卡,噗地遠遠吐到地上,又從緊咬的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七年前我就該死……活到現在算賺到……你快走……快走……密碼……768642……”
唐尋心中十分清楚,如果柏軍被打敗,自己也難以逃出查拉潘之手,無奈之下隻得撿起磁卡慢慢後退,林小蕾看了看林之洋和唐尋,忽然爬起身跑向唐尋:“我要和你一起走,別丟下我!”唐尋拉過林小蕾,兩人從另一個拐角逃去。
查拉潘大吼一聲,雙腿點地來了個後空翻,身體從柏軍頭頂翻到他背後,雙肘順勢來了個“雙風貫耳”,重重擊在柏軍兩側太陽穴中,隻聽“喀喇”聲響,柏軍悶哼一聲,從耳鼻緩緩流出血來,身體軟軟栽倒,一動不動。
查拉潘喘著氣,揉了揉被柏軍幾乎捏碎的喉頭,連連咳嗽。林之洋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他大叫:“看看他死了沒有!”查拉潘點點頭,彎腰抓住柏軍後背提起來,雙掌分別握住他的下巴和頭頂,準備用力扭斷對方頸骨。
就在他雙手發力時,柏軍忽然向上探出雙手,閃電般地搭在查拉潘下頜和頭頂處用力扭動。
喀喇!喀喇!兩人頸骨同時被對方扭斷,屍身軟軟癱倒,靠著擠坐在地上。兩人做夢都沒想到,死的時候還會坐在一起。
林之洋慢慢站起來,望著腳邊斷了氣的柏軍和查拉潘,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林勝文,腦中一片混亂。
這時,從迷宮裏傳出雜遝的腳步聲,林之洋連忙彎腰撿起手槍,快步跑到另一端黑暗的角落裏躲了起來。過了不一會兒,隻見白占光、老範和三名黑衣人從迷宮中跑出,白占光單手拎著95式衝鋒槍,右臂用衣襟纏住滲出鮮血。一名背著狙擊槍的黑衣人大腿上鮮血直流,另兩名黑衣人左右攙扶著他。
老範見這裏是個寬大的黑色鐵廳,對麵一扇巨大的對開黑鐵門沉沉緊閉,鐵門上鑄有豎型排列的槍戟浮雕,鐵門中央則是一匹高頭駿馬,馬鬃、馬尾飛揚如發,四蹄揚起,肋生雙翅欲飛。奇怪的是兩扇門中間有個大字型的凹洞,凹洞高近兩米,像裝飾花紋,又像能嵌入某種東西。
老範連忙掏出地圖,看著看著,拿地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他激動地說:“老、老板,找到了,我們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白占光問。
老範欣喜地說:“我們找到梓宮大門了!你看,金盤底座上刻著:汗血天馬守護仙島,肉身敬獻可入梓宮。”
白占光問道:“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汗血馬又名大宛寶馬、天馬,也就是這扇黑鐵門上的飛馬浮雕,當年漢武帝為了得到一匹汗血寶馬,不惜派大將李廣利兩次率軍隊攻打大宛國。這種良馬是劉徹最喜愛的東西,從進到茂陵地宮,現在才出現汗血寶馬的形象,無疑這就是梓宮的最後一道大門,我們隻需開啟這道大門,就能來到漢武帝梓宮了。”老範回答。
“可我們要怎麼打開這大鐵門?我看這門非常堅固結實,恐怕用炸藥也弄不開。”白占光有點泄氣。
老範捧著地圖,慢慢走到鐵門近前查看。見門上的浮雕精美異常,連馬鬃的發絲都根根可見。再看門上那個大字型凹洞,左右和下左、下右末端共嵌著四隻半圓型鋼球,老範伸手在其中一隻鋼球上用力壓下,鋼球應聲而入,鬆開手卻又彈了回來,似乎是某種機關。
他看了看,忽然想起四年前看過一本漢代的孤本文獻,其中介紹了一種奇特的肉祭機關。他眼球轉了轉,回轉身對那個腿上有傷的黑衣狙擊手道:“老林,你過來。”
那黑衣狙擊手不知何意,瘸著腿一拐一拐地費力走過來:“範哥,什、什麼事?”老範扶著他來到鐵門近前,一指這個凹洞道:“看見這個洞了嗎?文獻上說這就是仙島梓宮的福祉洞,傳說人如果接觸到福祉洞就會百病皆消,你快上去試試,不然照你這麼流血,不出兩小時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他最後這兩句話倒是真的,這幾人身上都沒有止血藥,這黑衣狙擊手腿傷不輕,正在發愁時,聽老範這麼一說,立即連連點頭:“好好,那、我應該怎麼做?”
白占光卻跑上來:“讓我先來,我這傷口都快疼死了,先治我的!”
老範一擺手:“老板,你這傷雖然疼,但血早就止住了,沒什麼大礙。老林這傷很重,再不治的話就會死人,他跟了我們好幾年,一直忠心耿耿,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老林感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緊緊握住老範的手不鬆開。白占光雖然不悅,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讓老範扶著老林慢慢抬起雙腳,踩在那大字型凹洞的左下和右下兩隻鋼球上。然後老範又告訴他將身體緊貼在凹洞中不得亂動,再用雙手握拳,將左右兩隻鋼球用力頂入即可,自己則悄悄後退出十幾米遠。
老林毫不懷疑,依言將身體緊緊嵌在大字型凹洞裏,左右雙拳把最後兩隻鋼球向外頂去。四隻鋼球同時被壓下。
十幾秒鍾後,從鐵門內傳來軋軋巨響,老林有點發慌,身後的老範大聲道:“別亂動,否則就不靈了!”老林閉上眼睛,老老實實地不敢動。
響了一會兒後,老林的身體忽然縮進鐵門內。聽得老林低悶的聲音從鐵門裏傳出:“太緊了,疼啊,段哥,怎麼辦?疼死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