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著我作何?"阿離問到,抬頭看到齊昱的臉色有些異樣,她的心裏咯噔一聲,不知不覺湧出一種不好的感覺"你的臉怎麼了?"若不是靠的有些近無意看到,還真是注意不到這些細節,他的臉上還好,不是很明顯,脖子以下一根根血管清晰可見,好像是被什麼蟲子啃咬過一般,猛地一看如同血跡斑斑,他可是最愛這幅皮囊的,怎麼會忍心毀成這幅模樣。
齊昱微微一愣,慌忙鬆開抓住阿離的手,伸手拂過自己的脖子,眼色有些閃躲“不礙事!”
阿離一把拉開他的手"如何不礙事,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來這裏?"
齊昱露出無奈的神情"你是在關心小爺嗎?"
他倆其實最多隻算是幾麵之緣,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感情,時光過去太久,小時候相處了那一個月算不上兩小無猜,隻是他終究是師傅帶回來的人,雖然師傅不曾告訴她,齊昱與他有多少牽扯,但是始終有這層關係在,再加上,他的王妃是個與自己相同命運的女人,在阿離的心裏,多多少少對待齊昱是不同的"都這樣了,你還亂說什麼胡話,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的王妃來,可是這裏是妖界!"
"你說什麼?"齊昱的臉色微微泛白,阿離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
“那日我昏迷不醒,聽聞你就在我身邊,後來師傅告知我才知道,原來你的王妃也是同我一般的遭遇,我知道她的肉身還在,唯一能讓她起死回生的東西就藏在妖界,你莫要騙我,這些師傅都已經告知與我!”她娓娓道來,原本不打算多說什麼,隻是她始終還是放心不下,他終究是不比外人。
“嗬嗬,他竟然是這般說的,他始終……”齊昱後退了幾步,嘴角多出了一絲冷笑“王妃?嗬嗬,他始終不願認可我!”
阿離好奇的看著齊昱,他於師傅一般心裏藏著事,莫不是師傅的離去與他有關“你知不知道師傅在哪裏?”
齊昱猛地抬頭,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阿離,讓阿離頓時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你為何要這般瞧著我,是不是師傅出了什麼事?”阿離焦急的詢問,心裏湧出一些不好的感覺。
“你竟不知?”
“師傅從未與我說過,那日離開也如同從前一般,並無什麼異樣,從此一走就是數年!”曾經無數個深夜,阿離都在回想,在師傅離開之前是否做了什麼反常的事,說了什麼反常的話,而她過於粗心未曾發現半分,隻是現在回想起來,也不能想起半分疑慮。
“他不告訴你自然是有他的想法,你也無需多想!”齊昱冷冷的說到,態度於之前完全是兩樣,可阿離哪裏顧忌的了這麼多,他與師傅是一樣的,總是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敷衍她,兩個人定是瞞著她什麼事情不叫她知道。
阿離的脾性從小就被方淵慣的有些倔強,齊昱那番話倒是讓她倔脾氣上來了“你們定是瞞著我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齊昱二話不說,轉身準備離開,明明剛剛不想離開的是他,如今卻是一副要走的摸樣“你慢些走,還未告訴我這中間的緣由!”
齊昱看了看阿離,似笑非笑的說到“你即便是知道又如何,你欠的東西這輩子也休想還的了!”說完,不等阿離有任何的反應扭頭就走,阿離愣在原地,他的話猶如千斤頂一般壓在她身上讓她呼吸困難,即便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光那句話足以令她不安惶恐,師傅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齊昱不是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她沉思一般,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屋內走去。
齊昱走過拐角,身後並沒有腳步聲,確定阿離沒有追上,這才放慢腳步,右手伸進胸口衣服內,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一口就吞了下去,原本在此時去與阿離相見並不是他原先的計劃,隻是他沒有料到反噬來的如此之快,他所剩的時間遠遠不夠了,今日初見阿離時她說的那番話,讓他猛地一驚,驚訝之後反而覺得若是方淵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了阿離,也是好的,隻是他不曾料到,他做了這麼多,方淵卻隻字未提,他不明白方淵為何要如此做,為何不願把實情告知阿離。
番外:王妃之死實情。
說起與方淵是何時認識的,齊昱也並不大記得,他隻是依稀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瞧見皇姐於他在庭院裏賞花,那日陽光極好,齊昱還需稍稍抬頭才能看清方淵的模樣,陽光灑在他的身後,他站在盛開的櫻花樹下,頭發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美瓷,就像是院子裏的櫻花,即便是傾城的皇姐在他麵前都黯然失色,那時的方淵於現在毫無區別,好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不曾變過,就連身上那身蜀錦也是相同,可他那傾城傾國的皇姐卻隨著歲月慢慢的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