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叫白木村,說是村子,其實也隻有十幾戶人家,他們都在附近種橘子為生橘子豐收的季節,他們會雇請馬車進山運貨,換取生活所需。聽到他們是從淩荒山下來的,都嘩然,畢竟這些年進入淩荒山的,基本無法活命。其實也活該楚曄等人幸運,懂得從河流一直走,之前誰都不知道從河流逆流而上,可以進入淩荒山,他們以為隻有山路可進。
不過淩荒山上妖魅甚多,村人都不會上山,即便知道有路可通,但到底危險重重,上去也無法狩獵,去也沒用。
白木村的人很熱情,招呼他們住了一晚上。村中有一個赤腳大夫,為尹樂換了藥,便想去給王湘君查看傷口。然而白木村的人都不愛洗澡,身上有一股氣味,還沒靠近王湘君,便被王湘君怒斥,“你不許靠過來,把藥給我,我自己敷。”
那赤腳大夫尷尬不已,他們一向熱情待人,人家也會他們十分客氣,從沒遭受過斥罵,他手裏拿著藥,進不是,退也不是。
尹樂對赤腳大夫道:“大夫,不必管她,把藥放在桌麵,她自己要用,自己去拿。”
王湘君因為是相府千金,自小身邊的人便對她畢恭畢敬,她自小學武,武功得到武林高人的真傳,所以府中也好,外麵的人也好,無一不對她敬畏有加。相府中,侍衛們都不叫她小姐,而是叫她少主,可想而知,她在相府中權勢有多大。
她在山中受了楚曄和尹樂的氣,發作不得,如今下了山,見到了人,便自覺不需要再依靠楚曄,那脾氣就爆發了出來,當然,也不好對著楚曄發,便全部氣撒在赤腳大夫身上。
她聽聞尹樂的話,冷笑一聲:“隻懂得狐媚勾人,是我女子的羞恥。”
她起身取藥,丟下一錠銀子,因用力過猛,那銀子在桌麵上彈跳幾下,便咕嚕嚕地滾到赤腳大夫腳下,大夫臉色漲紅,道:“不要銀子。”
王湘君淡淡地道:“你還是拿了吧,我不想欠你們這些鄉巴佬的人情。”她不愛欠人,自然也不許人家欠她的,誰欠她的,她也一定會討回來。一如龍尹樂,這兩日的恥辱,她會加倍償還。
大夫頓時上前,想要搶回她手上的藥,被王湘君一腳踢了出去,大夫乃是村中的權威人物,他被打,其餘的人豈能善罷甘休?
頓時,村中老中青甚至婦孺孩子也都拿著家夥過來,赤腳大夫宅心仁厚,連忙勸阻,隻是王湘君已經被一個婦人潑了一身的 尿,她暴跳如雷,要打那婦人,被楚曄伸手攔阻。
“你......”王湘君很生氣,抬頭見到楚曄鐵青的臉色,頓時心中一怵,卻還是挺直腰杆道:“她太過分了,我教訓她一下不應該嗎?”
“是你過分還是人家過分?人好意給你換藥,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拿銀子出來侮辱人,誰稀罕你的銀子?這裏是人家的地方,即便是皇帝來到這裏,也不敢如此囂張,你倒好,先是侮辱了大夫,再動手打人,還說人家過分?王鎮西怎麼會教育出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丟臉到家了。”楚曄難得說這多話,他平日惜字如金,如今看來是動了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