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歡天喜地地謝恩出去了。
慕容賞也站起來,有些慍怒,“我不知道什麼雞鴨羊的,我隻知道,這個所謂孫少奶奶,絕對不是個單純的人。誰知道她背負著什麼陰謀?”頓了一下,他陡然抬頭,“天啊,你不是對她動情了吧?”
楚曄掃視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天知道,我覺得你自從失蹤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竟然還跟那狗皇帝說什麼兄弟情誼,他要是跟你說這個,就不會時時刻刻不忘追殺你,當日要不是他,你也不會失蹤。”慕容賞聲音揚高,略帶著不忿。
“你啊,”楚曄瞧了他一眼,“這裏是攝政王府,你這句狗皇帝若再大聲點,整個京城都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他不配坐在高位上!”他恨恨地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
“有些事情,還沒有真憑實據,千萬不要胡說。”楚曄相比起慕容賞的憤怒,倒顯得十分鎮定,“再說,現在亂又有用什麼?他到底是登基了,當日伺候父皇的禦醫全部暴病身亡,我們就算懷疑,一時半會的也拿不出證據來。”
“分明是他弑君,那些禦醫,就是被他滅口的。”慕容賞壓低聲音,卻壓不住滿心的憤怒。
楚曄的麵容有些冷峻,輕聲道:“若本王調查清楚果真是他做的,本王會知道怎麼做。”他的眸光陡然變得陰狠起來,雙拳緊握,懷疑許久了,但是他做得十分幹淨,半點蛛絲馬跡都不露。
慕容賞臉色和緩了一下,幽幽地道:“我始終不相信皇上會下旨讓懿德皇後殉葬,先帝如此寵愛懿德皇後,病中之時,還曾經對我說過,一旦他駕崩,要好生照顧懿德皇後。”
懿德皇後,是楚曄的生母,先帝駕崩那夜,下旨讓懿德皇後殉葬。皇後在先帝死後第三日,便服了毒酒,遺體安放再梓宮,與先帝合葬。
楚曄臉色陰沉,看著院子裏高大的梧桐樹幹久久不說話,他失蹤的一年裏,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都記不起來了。隻知道一醒來,天下便變了模樣,變了顏色。
如果,真的是他那位好弟弟造的孽,他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所幸,先帝在病榻中,曾召來重臣,立下聖旨,隻要楚曄回來,無論誰在位,都必須退還皇位給他,所以才能確保他今日的攝政王之位。
老爺子剛回到店裏不久,管家便氣喘籲籲地趕來,在老爺子耳邊低語了幾句,老爺子即刻放下訂單,出了門口上轎子,與管家一同王攝政王府趕去。
他坐在轎子上,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用什麼話來說服攝政王幫他。
去到王府,他跟著侍衛走了進去,管家被擋在門外不許進,管家有些不放心,伸長脖子在門口等候。
去到正廳,老爺子抬頭看進去,隻見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蟒袍的冷漠男子,他眉毛濃黑,眸光冷峻,臉上不帶一絲笑意,他連忙行禮:“老朽劉慶林參見王爺!”他也留意到慕容賞坐在一旁,便又多行了一個禮,“參見慕容將軍。”
“劉老爺不必多禮了,請坐!”楚曄出聲道。
“謝過王爺!”老爺子有些不安地坐了下來,便立刻有人奉茶上來,他也不敢喝,隻低著等攝政王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