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童年滋生的夢想
我五歲以前,母親正做老師。我在學校裏度過學前時光,也許這個早期啟蒙教育影響很大,我一直把讀書當做人生樂趣:無論是從鄰家廢棄的牆洞裏掏出的油印線裝書,還是母親為我買的連環畫冊,都能讓我入迷。
父親常常把我馱在背上,到圖書館借書,他看《野火春風鬥古城》、還看《青春之歌》、《太陽照在桑亁河上》,《紅旗譜》……他看過的書,我都跟著耳濡目染。
那個時候我的最大願望就是能夠得到一張借書證。借書證需十元錢和一張一寸照片,實現這個願望,竟費了一費周折。快中考時,我還抱著一本《收獲》,下了課匆匆跑向縣醫院後麵的山坡,坐在夕陽裏,一直看到再也看不清書上的字跡。下了晚自習,怕媽媽看到我房間有燈光,催我睡覺,我捂在被子裏打著手電,一直看到早上鬧鍾叫我起床。
新華書店,是我心中最神奇的殿堂。上下學路上總是拐彎抹角地轉到那裏。我看了全套的《西遊記》,還有《三國演義》、《水傳》,記得那本《豬八戒新傳》是彩色的,精印的圖頁令人愛不釋手。
同學小兵的媽媽是一個讀書的優雅女人,我在她家裏看了手抄本的《一雙繡花鞋》、《烈火中永生》、《長白山人參的故事》。《啼笑因緣》是在賈紅霞家裏看。後來在青娟的小姨家看到了張愛玲的文集……我的家裏沒有藏書,見我愛書如癡,她們都樂意向親人央告,借給我看。
高中時學校圖書管理員的女兒叫延紅,和我同班,我常常可以跟著她到圖書室借到自己想看的書。在那時我接觸到現代文學名家的集子,才知道還有冰心、巴金、老舍、茅盾……讀那些集子,我到了如饑似渴的程度。
同學素敏家裏訂了許多現刊,我也常常到她家去。那時張賢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正惹爭議,就發在《收獲》第十期上。素敏家有許多藏書,我在她家讀遍了明清時期的傳奇類書籍。那時的書很雜,瓊瑤正熱,但是,我的功課很重,老師說瓊瑤的書做高中生的不要多看,我隻是偶爾讀過兩三本。
最初激發我寫作念頭的是蕭紅的一本薄薄的集子,她的出身不像冰心、林薇茵等女作家那樣讓普通人可望不可及,文字也不算深,跟我的生活挺接近。那時天真地以為,我也可以寫到那樣,也可以做一個作家呢。於是動手寫身邊的人,寫過厚厚一大本,曾被“對號入座”,得罪了同學,受到一些困擾,擱下筆,再也不寫了。
初中畢業的暑假我才看《紅樓夢》,看到裏麵的女子個個都能賦詩填詞,羨慕得不得了。於是常常和兩個妹妹一起探討交流,希望都能如紅樓麗人那麼有才華,自己也仿寫一些自認為是古詩的東西。
高中的一個暑假,接觸到《簡*愛》、《呼嘯山莊》知道了勃朗特三姐妹,癡心妄想我們姐妹三個也能像她們那樣都走上寫作道路。
我考入洛陽解放軍外國語學院中文係,一頭撲進國家級的大圖書館,看自己喜歡的和老師列出的書。開始喜歡日本文學,和歐美文學,看的書很雜。也是那時開始閱讀小小說,一讀就是二十年。
我一向性直心癡,對書的癡迷,是天性,改也改不掉了。我已有了一本小小說集《梅花玉》,又把自己的詩歌和散文各做了一個集子,現在正在準備出一本新的小小說集《指尖花開》。文學之路有了一個開端,雖然前途修遠,畢竟是朝著理想的方向在走了。
二、遊戲中開始寫作
魯迅在他的《風箏》裏引用一位心理學家的話:“遊戲是孩子的天性,玩具是孩子的天使”,童心未泯的我,寫作也是從遊戲中開始的。
我接觸電腦的時候,各種文學作品已經把網戀渲染得淋漓盡致了。我因此獲得免疫,不聊QQ。那時各文學網站的讀書頻道收錄大量名作佳品,可以隨意點擊閱讀,我讀了大量港台文學作品,讀得比較全的是李碧華的小說和倪匡的各個係列。
一個遊戲上的朋友介紹我進入貓撲原創頻道寫連載,實際也就是寫一些回憶性的東西,想到哪裏寫到哪裏,沒想到半年時間竟然寫了長篇小說《那年遇到的男孩女孩》、中篇小說《心門》、《我的軍校生活》、《午夜來電》還有一部分短篇。盡管這些東西寫完後自己也不想再看了,但是畢竟有了一些自己的作品,文學夢又被激起來。開始在一些地市文學網站寫一些詩歌、美文,竟然在網絡征文上獲獎,也有作品被選到報紙上。
在一次攝影采風活動中,我喜歡上攝影。我的攝影作品不好,但是我能給別人的圖片配詩,能把一些不相幹的圖片編到一起配故事,就這樣在純娛樂中,我發展著自己的文學愛好。2007年,一位頗有詩名的同鄉加同行閃建中老師傳給我一則四川綿陽“中華校園詩歌節”征文啟事,我試著投了幾組詩歌,最後組詩《桃花心情》獲得優秀獎,《詩選刊》也用了一個頁麵,選發了我的幾首詩,牛刀初試,小有收效,信心高漲起來。一邊整理自己散佚在攝影網站的圖配詩,一邊寫了不少新詩作。想順著詩歌的道路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