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和趙大元帶了獵打馬回了將軍府,陳雪玉笑吟吟地上前解了張勁遠的墨色大氅,“這麼冷的天,還出去打什麼獵啊,凍壞了吧,采星快去把爐子上的薑糖茶盛過來,也記得給大元備一份。”
張勁遠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陳雪玉絮絮叨叨的小嘴和臉上似嗔似心疼的神色,隻覺得心一點一點火熱起來,“想去給你打張白狐狸皮,找了一天也隻找到一隻,還不夠做大氅上的兜帽的。”
陳雪玉心裏甜,似喜似嗔道:“本來我還在想是什麼事讓你匆匆丟下我們娘倆,大冷的天出去,原來是為了給我準備禮物,小女子在此謝過夫君美意了。”說著盈盈衝張勁遠行了一禮,這姿勢雖然標準,但她眼角眉梢的親呢笑意卻毫不掩飾,她不在乎什麼兔子毛狐狸毛的,他對自己的心意更讓自己歡喜。
張勁遠好笑地點了點這個調皮小娘子秀氣的瓊鼻,“你呀,對了,咱們兒子呢?”按昨天這個時候,小魚兒應該已經睡醒了。
“剛才奶奶過來的,臨走時小魚兒非要跟著,我便讓奶娘抱著跟去了。”恰在這個時候,采星端了薑糖茶來,陳雪玉不假他手,接了采星的托盤,送到張勁遠麵前,“趁熱喝了驅驅寒,過會我們去把小魚兒接來,奶奶剛才還念叨你呢。”
張勁遠拿過半大的湯盅,動作微頓地掀開蓋子,嚐了一口,眸子裏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抗拒,不等人察覺便仰頭喝了個光,忍下嘴裏的辛辣,看著陳雪玉道:“走吧。”
陳雪玉卻是避過他牽來的手,動作飛快地把手裏一物,朝他嘴巴裏喂去。
饒是陳雪玉動作再快,也被張勁遠看了個全,毫不遲疑地張開口,連她纖細柔白的指腹也含進了嘴裏,舌尖似無意似挑逗的舔了一下她的食指,“好甜。”
陳雪玉自認不是個麵皮薄的人,當著丫鬟的麵,對他大膽邪肆的動作也不免紅了臉。幹咳了下,一本正經地“嗯”了一聲,“我塞的是塊蜜餞,自然甜。”
張勁遠低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剛吃過早飯,正逗弄著小魚兒,高常進來了,見眾人目光看向他,高常麵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也知道這樣不對,但林夫人一副要跪地哀求自己的樣子,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來稟報一下,“將軍、夫人,郡裏首富林天澤的夫人攜小女前來拜訪老夫人。”
張奶奶疑惑地抬頭看向陳雪玉,“什麼首富?林夫人?以前她來過咱們家嗎?”人老了,怕自己年紀大了,不記事,怕怠慢了人家,趕緊朝孫媳婦問了出來。
張勁遠卻是眸子一沉,連著三日遞來拜帖,到底煩不煩啊,剛想開口讓高常打發掉,陳雪玉卻是開口了,“把她們帶到奶奶福壽堂。”連續三日遞來拜帖,她倒要看看,這林家到底是有多大的把握能讓張勁遠動心,如此迫不及待地前來。
未等高常答應一聲,陳雪玉施施然地站起了身,理了理有些細微褶皺的淺緋色長裙,扶奶奶站起來又親手替奶奶打理好大氅,“走,奶奶我陪你回福壽堂看看,讓勁遠跟小魚兒在這裏玩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