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知道,當初高中時候的陳雪玉,因為默不下來這詩,被鐵麵無私的老師狠狠罰抄了五十遍,整整五十遍啊,抄的陳雪玉不用老師再費心講解,都能清楚的理解詩人寫“皎皎空中孤月輪”的淒苦孤寂。
聽著她似譏似諷的話,焦史平漲紅了臉,沒再說話,他不是真的一竅不通,雖然他嘴裏說這詩這字不怎麼樣,心裏卻明白是自己欣賞水平有限,無法深入體會那份情懷,現在被陳雪玉這樣深入的分析,再這麼毫不客氣的一通“恭維”,讓他越發覺得無地自容,有些訕訕地道:“不用了,不用了。”
陳雪玉卻是上了脾氣,硬著聲道:“你說不用就不用了?你剛才可是不可一世的很,怎麼現在卻說不用了?”
那幾個人也不幫腔,大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意思。
焦史平被她擠兌了臉都成了豬肝色,粗著聲要說不好聽的,卻眼尖地看到陳雪玉頭上一閃而過的粉玉,再看她通身的氣派,焦家在縣裏還有一家很大的首飾鋪子,當然知道這難得的粉玉不是有錢就能買的,爺爺年輕時候有幸見過一次,跟自己這些後輩說起的時候,那眼裏的神色複雜的讓人不敢深想,焦史平雖然有些不學無術,到底是見過場麵的,瞬間變了神色,呐呐賠禮道:“這位夫人,剛才是我太沒見識了,今日有幸來到醉仙居,看到墨寶是焦某的福氣,改日定當備下厚禮前來賠罪。”
還等著看熱鬧的李明遠等人,瞬間驚掉了眼珠子,心電急轉間,與他稱得上熟悉的李明遠頓時明白了,焦史平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轉變的這麼快,李明遠雖然看不出他的人品秉性,但對他識人的能力還是很認同的,神情謙和有禮地朝陳雪玉點頭道:“夫人,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夫人海涵,今日是為慶賀白兄能去京城參加統考來的,若是打擾之處,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見他這樣說,陳雪玉也不再計較,淡淡一笑道:“言重了,隻是不忍明珠蒙塵,這才忍不住出言,打擾了,各位繼續。”說完從紅葉已經打開的門當先邁了出去,待她出去,紅葉高常才依次出門,最後麵的高常甚至還細心的替他們把門又關了起來。
高常一臉崇拜地看著前麵緩步輕走的夫人,沒想到一向有奇奇怪怪主意的夫人,學問竟然這樣高,這件事這下要告訴將軍,嗯,夫人為將軍打不平的事,更要著重告訴將軍。
那三人來的莫名其妙,走的更是幹脆,留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暗自猜測她的身份,卻又不敢輕易問出口,白青雲的臉色卻是更白了,他到底錯過了什麼?雖然心裏這樣問自己,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清晰地告訴自己,就算自己當初拉回了她的手,這樣的她,自己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