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玉頓時傻眼,最後無力地發現自己最近確實很能絮叨,假裝哀嚎了一聲朝紅葉擺手道:“紅葉快去吧,再不去紅楓又該怪我嘮叨了。”
紅葉偷笑著答應一聲,轉身朝外走去,紅楓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夫人,我去給您盛燕窩哈。”說完手腳麻利地把陳雪玉寫到一半的信,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了出來,放在陳雪玉麵前的小幾上,她和紅葉都知道,夫人一遇到什麼感慨,肯定得跟將軍說幾句,有時候將軍的回信還沒有來,夫人的回信已經寫好了。
陳雪玉胳膊支在小幾上,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提筆給遠在幾千裏之外的張勁遠寫起了信,“勁遠,告訴你件事,棗花生了個男娃……”其實她更想寫的是,我們的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但這些日子,張勁遠一直沒提過回來的事,陳雪玉猜想那邊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有些遺憾地放下筆,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自己是不是太從大局考慮了?捏了捏手心,陳雪玉心一橫,又把筆提了起來,臨落筆前又落了下來,邊關比這裏更冷,若是他心急火燎的趕回來,一路上肯定受累又受凍,那將要落下的筆又擱了下來,看著紙上已經幹透的字跡,陳雪玉不禁苦笑,紅楓說的還真是一點不錯啊,自己這些日子確實絮叨了許多。
這邊陳雪玉正在回信,遠在皇宮裏的玉瑤正在看李慕楓寄來的信,雖然李慕楓也去了邊關,但卻不是在軍中,而是以商人的身份,以低價收購因為冬天草料不足而要宰殺的馬匹,再化整為零地運到氣候偏暖的南方,在那裏或是賣到高價或是留以後需,暗中卻幫助張勁遠和皇上葛仁的勢力周旋。
李慕楓的字一如他的為人,中規中矩中透著他獨有的溫潤,“瑤兒,近日可好,我在這裏一切安好,雖然天寒,但想到你便會溫暖許多,乖乖吃飯,聽皇上的話,另不得光腳在殿裏行走,若是喜歡赤腳,以後在我房裏再說。”李慕楓沒有多寫,自己以外出養病的理由才出了京城,皇宮比不得外麵,這信萬一落在皇上眼裏,最多不過是兒女私情的事,倒也無傷大雅。
玉瑤絕美的小臉上透著淡淡的暈紅,大著膽子提筆回道:“好啊,我以後隻在你麵前赤腳,等你回來,我跳舞給你看,慕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念在那個鎮上的日子。”本來想寫我想你,但還是矜持多了一些,相信以他的聰明,定然能明白自己隱藏的意思。
時光如梭,轉眼到了臘月,此時的天氣用天寒地凍來說都不為過,又一場大雪過後,仿佛整個天地都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屋頂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就連樹枝上也掛滿了銀條,厚厚的積雪鋪在地上,走起路來咯吱咯吱的響,為這個蕭索的冬日,分外添了層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