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分說的直接把釵插到陳王氏梳得平整的發髻上,陳王氏頭發已經有些發白,映著鑲著金邊的牡丹花型有種歲月沉澱的別樣美感,雪花也一個勁的拍手說娘好看。
陳王氏眼角濕潤的小心摸了摸釵,別過頭偷偷的擦了擦眼角,回頭笑著招呼女婿喝茶。
喝了兩碗茶,二平和陳鐵柱也從地裏回來了。
張勁遠起身剛跟陳鐵柱行過女婿禮,就被二平鬼鬼祟祟的示意下拉到了屋裏。
剛關上門,二平就兩眼放光的盯著張勁遠,“姐夫,你可來了,我心裏都急死了。”
張勁遠挑了挑刀削般英挺的眉,二平今天也太奇怪了,他有什麼事能急到自己身上的?莫非,大平告訴他什麼了?
二平興奮又帶著敬畏的看著一身深色勁裝身姿挺拔的張勁遠,激動地看著道:“姐夫,我聽哥哥說你是將軍,還聽說你還要去邊關,什麼時候走?帶我去吧,我想去當兵,去打仗,去保衛咱們大趙國……”
張勁遠頭疼的看著這個跳脫的小舅子,去邊關他以為是去郊遊嗎?還去打仗去保衛大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但一個十二歲的半大小子,學武已經有些晚了,但當兵卻有些早了,不上不下的卡在這裏,還嚷嚷著要去當兵。
再說陳雪玉肯定也不舍得自己弟弟去苦寒的邊關受罪,最重要的是,隨時可能流血,甚至是死亡……
而這些對幾輩子務農的莊稼人來說,太過遙遠又太過殘酷。
張勁遠沉著聲毫無回旋餘地的拒絕了二平的要求“不行,我不能帶你去,你還小,邊關太過苦寒,最近又很不太平,我怕萬一有個閃失,你姐姐和爹娘會擔心的。”
“姐夫,我求你了,我不怕辛苦也不怕流血,你就帶我去吧,姐夫……”
張勁遠看著二平眼底渴望的光,黑沉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忍,隨即冷聲道:“也不怕死嗎?”
二平愣了一下,他做好會很辛苦的準備,也做好會流血受傷的準備,雖然也閃過打仗會死人的念頭,但都被他下意識的給跳過去了,現在被他毫無防備的提起,還是讓二平臉變了色。
張勁遠冷冽如刀鋒的聲音再次傳來“也不怕死嗎?”二平眼裏閃過慌亂,真的會死嗎?打仗真的會死人嗎?
張勁遠沒有再說什麼,抬腳跨出了房門,讓他慢慢想想吧,如果他真的打定主意想去當兵,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怕他半途而廢,男兒有誌是好,但有不畏艱難困苦披襟斬棘的決心和毅力才是最好,不然白白浪費了時間不說,消磨的鬥誌才是最要不得的。
時候已經不早了,陳雪玉也已經和陳王氏開始做飯了,張勁遠從屋裏剛出來就看來大平牽著牛車回來了,看到張勁遠,大平心裏咯噔一下,正想著如何跟他打招呼,張勁遠已經神色如常的打起了招呼:“大平哥回來了,把牛給我吧,你去洗洗手,喝水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