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他娘接過水咕咚咕咚幾口就灌下了,餘怒未消地罵道:“她個臭娘們,我好心告訴她個掙錢的門路,她倒好,背後編排起我來了,我哪裏比她繡得差了?玉丫頭可別聽她渾說,我這繡活在這擺著呢。”
說著從懷裏掏出帕子,幸好打架前,她把帕子揣進了懷裏,要不然指不定被那個瘋女人給弄成什麼樣呢,低頭一看慌了,帕子雖然是綢子做的,也耐不住這般推搡,好好的帕子皺得厲害,大寶他娘表情訕訕地,有些惴惴地說“對不住了啊,你看這帕子……這還能用不?”
陳雪玉十分大度的揮了揮手,“沒事,大不了賣的時候便宜點,放心吧這次的事也不能怪你,以後可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今天情況特殊這帕子我照價收了。”看大寶他娘那樣肯定是不知道這綢子弄皺了,放在溫水裏泡泡,晾的時候再注意些,就會變回來的事。想來也是,平時都是繡好了小心的放著,誰敢弄皺啊。
大寶他娘一聽照價收了,喜得就要咧嘴笑,“那可真是太謝謝陳姑娘了,以後再不會出現這種事了。”一笑又扯得臉上的傷口疼,當下發狠的說:“這事,我跟她沒完。”
付完錢,大寶他娘和常來他娘又領了新帕子走了。李氏再也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
陳雪玉撿了些緊要的說了,當然沒傻到說自己在中間搗的鬼,聽得李氏直拍手叫好,李氏自然也看出那個大寶他娘也不是個省心的,叮囑過她要保密,她倒好拿著花樣跟黃氏顯擺,現在有人磨磨她也省得她再惹出什麼大麻煩。
“二嬸,這些日子來你家學繡花的人多不多啊?”
“多呢,有跟雪花一般大的,也有些十四五的小姑娘,最多的還是那些小媳婦,有我看啊,那些小媳婦好好教教用不了幾個月就能繡得很好了,倒是那些十四五的小姑娘以後還不定嫁到哪兒呢,估計以後也不一定能給咱繡坊繡花。”一提教繡工的事,李氏格外的興奮,想得也很透徹,可見對這繡坊的事,真是下了心思。
陳雪玉笑著說:“二嬸,你想啊,反正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說不定以後咱繡坊開到鎮上甚至開到縣裏,說不定哪天就碰上了,再說能把自己的手藝傳給下一輩,也是件好事。你說對嗎?”
“那倒是,不過我看這雪花總靜不下心來學繡花,總想出去玩,要不你說說她?她也九歲了,這女孩子家的,總不能連個針都不會拿吧。”李氏說道。
陳雪玉知道她是真心替雪花著想,誰能保證以後的事,鄉下的女孩子不能隻會玩,做飯洗衣縫縫補補操持家務,這些必須都會,不然婆家有一百個理由找你麻煩,雖然陳雪玉相信自己以後有能力讓雪花不愁吃喝,甚至有人伺候,但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妹妹成為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當下就應道:“嗯,等晚上我問問她。”
太陽漸漸上來了,李氏聽到有人在她家叫她,跟陳雪玉說了聲就走了。
送走二嬸,閑來無事的陳雪玉繼續回屋畫畫,要多畫些花樣攢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呢。
過了會大梅也來交帕子了,剛一進門大梅一副大快人心的口吻說道:“老天真是有眼啊,聽說早上那個王二狗不知怎麼的摔了一跤,連門牙都磕掉了,青山哥說那王二狗被人架回去的時候,連嘴都腫得合不上了,讓他胡說八道,現在嘴都成那樣了,看他以後還怎麼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