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不敢耽誤的開著車就奔酒巴一條街去了,那種地方,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迷幻藥興奮劑……他想想忍不住覺得心裏發寒。到了那裏他給夏夜打電話沒人接,鄭東想會不會是酒巴裏太嘈雜聽不見,就一家一家挨著去找。
酒巴一條街上開著最起碼有五十家酒巴,鄭東從頭走尾,挨個找完一整條街,每一家酒巴也沒見著夏夜,再打她的電話卻關機了。
鄭東找得筋疲力盡,但回想著夏夜說話的語氣,她肯定有事。他焦急地上了車直奔夏夜家。
抬頭看見夏夜家的窗戶,黑漆漆的,她是睡了還是沒回家?
鄭東在車裏坐了會兒,按耐不住終於還是下了車,他要去她家裏肯定下她平安到家沒有。
夏夜暈暈呼呼睡著,冷子岩對自己溫柔款款的臉,冷子岩對自己凶聲惡煞的臉,交替著在腦子裏出現。
好象睡了沒多久,就被一種很熟悉的聲音吵醒,像是她的手機鈴聲,她頭疼欲裂。
那種單調的聲音還是不屈不撓,沒完沒了她的大腦漸漸恢複工作——有人——在——按門鈴……
那種單調的聲音是門鈴在響,她隻覺得怪異。這麼晚了,鄰裏之間怎麼還會有人來拜訪。響了半天,她這才驚覺,原來是自己的門鈴。
“夏夜,在不在?!”
鄭東的聲音煩躁不安,按了一會兒門鈴見裏麵沒有反應,夏夜又關了手機,她倒底怎麼了?忍不住他大聲喊了起來。
夏夜知道淩晨一點的喊聲是很大的,忍著頭痛,手忙腳亂的開燈跳下來。打開房門時,鄰居也打開了房門:“誰啊,吵什麼吵?!”
“對不起!對不起!”夏夜趕緊把鄭東讓進屋,鄰居“砰!”地大力關了門。
鄭東籲了口氣,夏夜好好的在家呆著,“你怎麼不開手機,知不知道我多擔心?”夏夜楞在門口,半天不知道怎麼辦。反應過來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天旋地轉,後退幾步到沙發上坐著。
鄭東看著她的臉,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沒怎麼啊?”夏夜一口否認。她睥睨著鄭東,他站在哪兒,夏夜覺得他太高大了,逆光站著,像什麼?黑熊!她咯咯笑了起來。
“你喝酒了?”
夏夜的異常舉動讓鄭東冷靜了下來:“你不是不喝酒了?”
“不要你管,你走吧!”夏夜努力維持著靈台最後一絲清明含糊地說。
鄭東眉梢跳了兩下,隻是不用自己管,她知不知自己自從接了電話以後,急得都要瘋了一般,一向溫文儒雅的鄭東,一字一句地說:“你就這麼不待見我?你真的以為我是閑著睡不著覺,半夜找完一整條酒巴街,然後來敲你的門?”
他找完整條酒巴街?夏夜吃驚地看著他,腦子嗡嗡作響,她盡量讓聲音的平靜:“真沒什麼事,這不好好的嗎?”她腦袋越來越暈,“謝謝啦,太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夏夜迅速下了遂客令,她現在沒有正常的思維去思考他說的話,他為什麼出現。
鄭東中心裏一陣失落。她還是拒他於千裏之外。她連和他談談的心思都沒有!
“沒事就好,是我唐突了,晚安!”他說完轉身出了門。
鄭東離去的腳步聲觸動了夏夜的神經,她終於哭了起來,邊哭邊罵冷子岩,罵他對自己的無數好,也罵他對自己的種種傷害,罵他不該給了她數不勝數的美好,罵他對他的獸行令她傷心欲絕……
夏夜哭著罵著,後來累的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鄭東沒走,他一直站在門口玄關哪兒。還沒等關了房門轉過身就聽到夏夜哭了起來。他幾次想過去勸勸她,聽夏夜邊哭邊罵冷子岩,他忍住了。
人心裏有事發泄出來是對的。他就一直站著聽夏夜邊哭邊罵。她真是一喝酒就出狀況,那些淡然,滿不在乎的勁兒全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鄭東心疼夏夜,心如刀割,後來聽屋裏的聲音慢慢沒了,在沙發上睡著了。她不會喝酒還跑到酒巴一條街去喝?要是醉倒在哪裏怎麼辦?
鄭東想著心就跟著發緊,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從門口走到沙發跟前。夏夜的臉紅紅的,睡死了。他碰碰她:“夏夜?!”
夏夜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沒有走。如果是心懷不軌的人呢?她怎麼這麼沒有危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