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秦淵很是詫異。
來洛陽之後,唐飛燕總是有些神情恍惚,盡管強顏歡笑,但秦淵也能發現,她確實心事重重,每次詢問都是徒勞無功,現在對她莫名其妙的話語,就更加的摸不到頭腦了。
“嘎吱”一聲,後門打開,一名身穿棗紅錦緞長袍,年紀與秦淵相仿的少年,端著盛放點心的托盤走了進來。
少年馬臉,一對重眉,瞳若清潭,相貌普通,但也能看出來,是個心地坦蕩的人。
他正是李衝玄的獨子——李元。
李元在揚州便是開著一家綢緞鋪,以販賣布匹為生,生意頗為紅火,越做越大,甚至於在千裏之外的洛陽,都有了店鋪。這次來洛陽紮根,剛落腳便去店鋪裏看了看,打點了打點。
“元兒啊,你大伯來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李衝玄讓李元見過呂先虯。
呂先虯一掃愁容,強笑道:“元兒都長這麼大了,大伯一直沒去看你們,不怪大伯吧?這次來洛陽,我們終於能團聚了。”
李元笑著捏了些點心給客人,又漸漸結識了秦淵和唐飛燕,無限歡喜。
“爹,兵部尚書桓彥範派人到我的店鋪去買布了,我明天中午就親自給他送過去。這次買的還不少,四十多丈布呢。我的布匹都是正宗的蘇杭綢緞,質料好,所以兵部尚書大人,也相得上呢。”李元一臉的得意之色。
聽到桓彥範幾個字,秦淵頓時兩眼冒光,一個主意在頭腦中生成。
“李元,你是說你要去給兵部尚書送布?”
“是啊,怎麼了?”
秦淵大笑道:“沒事,沒事,既然這樣,我明天陪你一塊兒去吧,我在洛陽也好幾天了,一直沒到兵部尚書大人家裏造訪,明天順路一塊兒去吧。”
“那再好不過了。”李元大笑著,便走入了後堂,整理布匹了。
凡是用兵,在兵部一定是有過記錄的,尤其是武則天秘密將左金吾衛和千牛衛調往偏院的涼州,這種絕密行動更是會有記載,但記載也屬絕密,或許連桓彥範本人都接觸不到。但既然他是兵部尚書,與他混熟了,那麼接觸這些絕密的可能性,無疑就大了許多,也省得他像無頭蒼蠅了。
一直到夤夜,眾人才散去,往呂先虯的茶肆而去。
秦淵一夜無眠,大清早,就帶著唐飛燕再度來到了李府,找到了李元。
李府門前,停放著四輛大馬車,兩輛用來盛放桓彥範買下的布匹。
李元正在門口,吩咐著手下從府中將布匹抬往馬車上。
“秦淵,你來了,剛好,我也準備妥當了,我們這就去尚書府吧。”
秦淵心裏清楚,這兵部尚書可不是他想結交,就能夠結交的,因而思索了半夜,也沒想到一個確定能夠結交他的對策,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