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要明白,那一絲不甘心到底是什麼。

她為什麼會突然到這裏來,突然走在垂柳間想起那些。也許真的是事情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像一張看不見的網,織出縝密的,無法預示的命運。也許女人的第六感在此時起了作用,也許一切隻是單純的胡思亂想。可是世事到底我們難以預先知曉,隻能勇敢的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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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每個故事都有留白,結局往往很難確定,因為她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真正的結束。他以為浪子回頭她就稀罕?他錯了,那樣的人,她怎麼會原諒他!

譚諫嚴從美國回來,恰逢陰雨陣陣,春季總是多雨水,黏黏膩膩,就是使萬物生長,有時候也還是抑不住的煩悶。譚諫嚴回醫院有一大灘的事情等著他,忙的焦頭爛額,成日辦公室的燈光都到深夜才熄滅。蘇韻宸每次想要和他提婚期,都被他委婉的帶開話題。蘇韻宸到底鬥不過他,在他這樣的泰山北鬥麵前,她不過是蹦不出五指山的孫猴子。

繼上次的生日之後,半夏有一陣子沒有見到江遠,這日才發短信來說是出差回來,明天約了問樓南等人一起出來消遣。半夏正給他回短信,又一條訊息擠進來,她打開一看,不期然看到一竄熟悉的號碼,叫她出來一聚。

半夏頓了頓,手指微僵,心跳還是有些變化。到底這個人在心底還是特殊的,很也好,愛也好,和陌生人對她的影響力就是不一樣。

上次和他不歡而散仿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她起初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個字,忙,可是才要按下發送鍵,思維百轉千回,又將那個忙字改成了好字。

她出來赴約,見到譚諫嚴,隻看他倚著車抽煙。她微一訝異,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她並不知道,譚諫嚴原來就會抽煙,隻不過是後來戒了。那麼重煙癮的人,能下定決心戒煙,一戒就是十年,可見意誌力極強,可是如今舊病萌發,到底何解?

譚諫嚴見她走來,把煙蒂熄滅,扔進路邊垃圾桶裏。他拉開車門,看她坐進去,才轉而繞過車頭,走進駕駛座。 他身上有輕淡幹爽的香水味,和著淡淡的煙草味融入她的鼻息。這是她終於不能擁有的男子,有什麼好提起?

她微垂睫,她為什麼來,她分明就是有目的而來的。想到這,她的呼吸微微一變,幾不可覺的露出一絲難以承轉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