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誰還放在心上(2 / 2)

譚諫嚴吃到熏肉時,直感慨味道不對,“改天真想嚐嚐你的手藝。”

半夏笑道,“那也不是難事,隻是好像如今小區裏都不讓生火燒炭!”她自己也許多年沒有嚐過童年裏那種深刻的菜肴,記憶猶新。

“這不是難事。”

第二天半夏才知道為什麼他說這不是難事,那天中午,他二話不說拉了她到郊區的老房子。那房子有個大院子,正門進去是寬廣的空地,旁邊是一座簡陋的磚房。譚諫嚴拉她進去,才知道裏麵一應俱全,最神奇是這樣烤炭的暖房,已經許多年沒有見到了。

時值隆冬,一推門進去,頓覺頃刻間溫暖如春。燒炭的屋子大多空氣不暢,屋頂通著大煙囪,炭在盆子裏偶爾劈劈啪啪的裂開,叫人想到春節時孩子在屋外玩的摔炮,路人走過,他砰的摔出一顆,驚的人一跳。

食才都是準備好的,半夏手裏切著肉,動作麻利,看得譚諫嚴在一旁目瞪口呆。

“你動作怎麼這麼快?不怕切到手?”

“你拿手術刀的時候有沒有怕過?”

他故作凝重點了點頭,“有,當然有,我怕病人一命嗚呼,我成為千古罪人。”

她笑著搖搖頭,“那你現在還有這樣的擔憂?”

“現在是比較少擔心這樣的問題,現在一般都想著幾時可以結束手術回去休息。”

這自然是半真半假的玩笑,半夏回到“我也不想著會否切到手,隻想著什麼時候可以放下菜刀,做一旁休息!”

譚諫嚴當然不同意,半夏對這樣的製作步驟早有點模糊,原先住在房子裏的婦人不時站在一旁指點她。

她把鹽撒進水裏,淋入一些酒,加上八角、花椒,開小火加熱,然後把肉一塊塊的放到鍋裏用手把鹽均勻的抹到肉裏,仔細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肉煮透的時候房子裏已經有香味四溢,譚諫嚴在一旁問她,“現在不可以吃嗎?”顯然已經饑腸轆轆。

她一時竟不能回答,她想到許多年前的時候,也有那麼一個人急不可待的跟在她身後,問她“半夏,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半夏,你動作太慢!”“半夏,我餓了。。。”

他叫的那樣自然,仿佛她本就該為他洗手做羹湯。他們關係那麼親密,他的口味喜好她都一清二楚。她喜歡雞腿雞翅膀,他偏不吃雞肉,他喜歡吃苦瓜,她偏偏覺得那是自討苦吃,可是兩人一起吃飯,桌上向來都不乏他愛吃的菜。

她怔怔發著呆,很久沒有回應他。直到譚諫嚴手掌在她眼前晃動,她才找回焦距,對上他的視線。

他的眼神探究而莫名,她整了整神色,輕鬆笑到“要三四天後才能入味,拿到火上熏。看來這一下午白忙活了,到時候我們都早不在長沙了,到底沒有口福。”